★已收录★ 《南京同性爱人的回忆》 BY 南京禾水 【完结】

过去的都过去了，毕竟，我们都老了。

    写这段回忆是给自己看的，我怕我忘记。

6 z7 v5 i; j2 G5 J' I# |    南京同性爱的回忆
: f" I3 n' n# x0 {1 K0 e4 t: O. w+ B
    作者：南京禾水

    如果不是再次看见他，我以为这一切都成了过去，我已经把他，把我，把我们之间发生的所有故事都打包埋在了心底，我想，那是上苍赐给我的一个美丽的梦，梦醒的时候，除了唇角那点淡淡的滋味，什么都不复存在。
8 o) x2 S8 y! s7 u
9 X  i& F2 n; H6 N- \, z    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即使见，也是在下一个轮回，我会痛苦的爱上他，然后，被他抛弃。
7 n! \# d$ ]7 ]
, ]- a& l6 `  s& y' G    今生，是我欠他的，我知道……

第一章：

    认识他是12年前，那年，我27，他34。
; g: a0 P$ C9 i+ T) h7 @" _
& B" _8 Q* ?' G% F5 t$ N( R    他叫林均豪，当时刚从台湾来南京，在一家德国企业做事，我也从研究所辞职，下海做点小生意。他有个朋友是我的客户，一个晚上，我在酒桌上认识了他。

- I4 f, S# m" [4 g% p    豪消瘦白净，动作举止儒雅的象个医生，一身银灰色的西装，配着金丝边的眼镜，很文质彬彬的感觉。喝酒时，他那双小眼睛透过镜片一直在注视着我，可当我对视他时，他又慌忙地躲避我的眼睛，豪那种暧昧的的眼神，让我有点怀疑，他是GAY。
1 |8 a  L% }1 w9 [1 {: O% [& X
  C+ p" c, T" }* U/ `$ u$ D) u    我不是纯粹的GAY，我喜欢美丽的女人，（我当时已经结婚了，并有个一岁的女儿）。可我也能享受和男人上床的快乐，那是追求一种特殊的心理和生理刺激，就象茶喝多了的人，有时也想品尝一下咖啡的味道。

" x& _+ o' K, t" K2 o* n    饭后，他打车送我回家，我们都坐在后排。我借着酒劲，故意把手放在他的腿上，我感觉，他很紧张，甚至，有轻微的颤抖。
8 [* k9 T# e9 l2 a* O/ R  d
8 t% Q$ s( Q. |    老实说，他并不是我看上的“菜”，我很少对同性有性趣，即使和同性上床，也是要找那种很象女人的漂亮的男孩子。我至所以挑逗他，完全是寻开心，当然，也想证实一下我的眼力：我总觉得他是GAY。
) C! ]5 \$ [5 a/ W* @& j) K1 v. [
7 [* R" E  y. v; o( }( r( p    可豪，什么表示也没有，只是紧张的看着窗外，任由我的手在他的大腿上有意无意摸索。
5 }  n2 B" `1 n) U8 I! i
    车快到我家小区时，我更加放肆地把手靠近在他的大腿根处，他更紧张了，干脆把脸九十度的转向窗外。车停住的时候，我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要害部位，哇，那根早就硬硬地支起了。
( H+ a: ^" W4 D. h. L: Q
    哈哈。我为自己的怀疑得到验证而得意。
" i  h, r9 F6 F) e
    “拜拜，我到了”。我说话时，还在他JJ上捏了一下。
3 V2 J( h9 t( D& m5 R+ B
) [# N- c% U9 M4 [: \    下车后，我故意没有回头看他，可我分明感觉到那双玻璃后的小眼睛，正透过车窗在紧紧的盯着我，我甚至可以听到他那急促的心跳声。

  m# |7 u6 o$ |. i1 i    我们没有留下彼此的电话，我以为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 Z* Q5 \7 W* r: j8 ?% M
( X( a$ |7 x& I    我很快就忘了他……

; N2 }6 x% @5 \* ^6 p' h    半年后，我因为生意很糟糕，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加上又和宝贝吵了架，很闷，就一个人到鼓楼广场瞎逛，那里是本市一个GAY的交流场所，一到周末，就有一大群花枝招展的男孩子在那里聚会，南京的GAY很多，可出来混的都是一些老面孔，什么赛金花、水上飘、媒婆、茶花女、梅花鹿、小仙女等等，不用见人，听听这些外号，我都有点犯胃。

    我转了一群，没找到能让我发泄的对象，准备回去了。
3 q5 L& @7 N1 v' t: q
* W$ i. X7 D8 c. _  w    忽然，一支手轻轻地拍在我的肩上，我回头，是豪。

    依然是那套银灰的西装，依然是那双小小的眼睛，只是没有戴眼镜。

    我多少有点紧张。

" a& N* P+ k& R4 D5 N' C    “你？你的眼镜哪？”我脱口问道。

  [* k2 r: O- {    他笑了，一排洁白的牙齿在月色下有点迷人。
- X4 p0 U* w" \( W
    “我戴的是隐现眼镜，你在这干吗？”
. _# u7 \7 m; C
' {# a  v9 W$ r7 a    干吗？能干吗？我有点恼羞成怒，便挑衅式地答到：
5 ?, A8 e' c0 H3 v- k
    “我在钓人，你在干吗？”

1 q8 d1 u% t; ]& n* G7 M5 U    他看着我，静静地有半分钟。才说：
# i) a! c8 q6 N
$ n1 U" t9 L$ ^$ d    “我在等你。”

    我微笑，靠，看不出来，这家伙还真会说话。
2 U8 T8 q& o! J0 U' z
) T4 K' V2 S; Z5 X    “等我？那怎么不带花来？”

; @% @; ?1 M* H  v& K2 @% M    “花买了，在我家里，去拿吗”他说。
9 X4 D& m9 R& z2 h" `0 H" e
7 O9 C- I9 u+ Q    我有点佩服他的反应能力了，对聪明的男人，我缺少免疫力……
. G2 X+ d( _3 p# X, a
& Q/ ?7 {* Y5 N7 u- m5 G: x    “走吧”我说。
" }1 k: U, i  @& S  r3 T4 N9 h
    我们来到他家，一个三间套的装潢的很漂亮单元房里，我以前就知道，德国企业为他们在中国的员工配置的住房都是很不错的，但看到他的住房，我还是有点惊讶他们的待遇。

    那一夜，我没有回去，我们上了床，说来也许今天的孩子们不相信，一晚上，我们只是接吻和拥抱，他甚至没有主动去碰我的JJ。有几次，我实在憋不住，硬拿着他的手让他去抓我那粗大硬的家伙，希望他为我手淫，可他只抚摩了一下，就收回手。
1 C7 u4 L5 A: ?
, o, J4 b( Y- e, \, P    他只是不停的吻我，范围在我的脸上。老实说，我不喜欢和这样的老男人接吻，甚至有点恶心，我没有拒绝他，完全是因为不忍心。

    毕竟上了人家的床，我还能摆出一副冷漠的面孔吗？我只好机戒地回应着他的亲吻，好在他嘴巴没有任何异味，反而有着一种温甜倦散的感觉，让我老想睡……

- M6 C" _" R' E& p    早上醒来，他已离开房间了，我看到桌上一张纸条：

: G6 F- [/ N7 b& {- {" ~4 K    “禾水：我去工作了，希望你等我中午回来一起吃饭，如果不能等，走时请把门关好。吻你。”

    我当然不等他，洗个澡就匆匆离刻了。

6 z$ I) a! W$ G+ ?    临走时，我在他的纸条上写了几个数字，那是我家的电话号码。
. G+ A- \0 a3 o5 m9 q- D) B3 _; v
    晚上八点左右，电话响了，我有点预感，是他打来的。

( G# m5 r/ C9 a6 d: V3 W    果然。
  x1 G5 ]; Y" C8 n& X4 u1 `% l6 p
. a3 i( [/ A5 }; ]) s3 O0 F! u1 K    “禾水，能出来吗，我想见你。
! K8 J9 _- }  G5 }0 @7 m2 A2 X
! R1 V2 _- g, M0 l% x$ R    我犹豫了一下，“可能不行，我今天有点感冒。”

/ h" ?% p1 w7 a    我随口的一句话，竟让他好紧张，
3 C) P, f# R8 x# r0 `! E
    “怎么那？是昨晚受凉了吗？严重吗？”

    他的关切，让我有点感动，我改变了注意：

0 @: }! \8 G- M4 w* ]) A    “没事，小毛病，死不了。你要没事就来我家坐坐吧。”

5 e% C1 K, g7 e. Q    他显得很兴奋。
8 r" {/ f7 p8 n
3 Q' ^. n; j3 R2 J1 b    ‘好，我马上来看你”
7 j6 W0 P5 p5 o7 T8 O" D
" Q. V, d& m- a8 q( B, d, s    我把地址告诉了他。
; ~2 I3 s, \# k5 G* z6 b
) c2 ~8 ~( f, J! T  i: P4 _2 `+ M    一个小时后，他来了，竟然提着一大堆东西，让我哭笑不得。我宝贝和我妈更过意不去。我奇怪，这样迟的晚上他到那去买来这堆乱七八糟的礼物的，从我父母、宝贝、孩子到我家的保姆都各有一份。特别有意思的是，他还给我父亲带来两条烟，是台湾产的，烟上有条标语：三民主义统一中国。

    他在我家坐了三个小时，我们几乎没有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因为我父母觉得这样的贵客临门，不亲自陪同是不行的。他到也好，有问必答，不厌其烦的回答了我父母所有莫名其妙的问题。从他和我父母的谈话中，我才知道他还没有结婚，甚至没有女朋友。
. j, a0 t8 Z: Z" x. J7 A
    听说他没有对象，我妈异样的兴奋，立刻追问他择偶的条件，大有给他做媒的意思。

/ \( z# B* K: p! l$ A    12点时，他提出告辞，父亲拿出两条中华烟回赠他，他拒绝，我怕老爷子不高兴，就施了个眼色让他收下。
* G2 a- i9 m1 z' x
    我送他下楼，走在楼梯道上，他忽然把我抱住，我吓一跳。看看四周没人，才放心的让他吻了起来……
/ x4 N+ K2 r0 q# l/ g
    就这样，我们交往多了起来，他常来我家玩，每次来，都带一大包希奇古怪的礼物。
7 L: _, p' g; [3 L3 Y8 g, P1 \) |, `
    我经常星期天也去他那玩，我们很少一起过夜，我们总是在床上缠绵一两个小时，然后，匆匆的洗一把，我就回家。

    我们唯一的亲热方式就是接吻和相互手淫。吻的部位仍然不超过脸部。
. \5 V4 `3 U2 b0 ?0 A# j
6 g" s4 O6 B$ n+ y6 A/ ]    豪对我很好，似乎把我当成了他的爱人。我的相片放在他的床头柜上，他说，希望今生今世每天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不管这句话是真是假，也不管我是否真的爱他，可如此美丽的语言，还是很能满足我的虚荣心的。
4 r+ _2 g% t* X0 K6 A3 ~) J3 ~
" P' a9 o, B# F* j& F% J" x) m    他送了我不少礼物，比较值钱的是一块手表和和一个钻石戒指，可惜，戒指被我在一次喝醉后搞丢了，手表被我当成贿赂给了一个小税务官员……

三年后，我和供应商发生矛盾，那家伙决定不再向我提供货源，我面临倒闭的危险。实在受不了这个打击，我想去外地闯荡。说闯荡是好听，其实我更是想逃避现实。

, `+ `) M) L$ T    我不知道该不该向豪告辞，犹豫了很久，我决定再见他一次，毕竟，我们交往了三年，三年来，他是我唯一亲热过的男人。
) W4 |$ ]0 t: {, T, g3 j. G
    我知道，当我离开这个城市时，我将失去这个男人，这个也许真正爱着我的男人。
" q( V9 G/ s- c
    这个世界没有男人象他那样对我好，除了我的父亲。

    我不寻常的表情和冲动吓坏了他，他连连的追问：

6 d1 ?& G6 \! N4 y3 j: n# [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4 X  r7 }8 j1 ~6 E2 \
    我没有理他，去卫生间漱了口就离开他家。

    刚到家门口，就听到房间的电话铃响，我知道，一定是他。

    老妈告诉我，豪已经来过几次电话问我到家了没有，让我回来立刻联系他。

6 r& N3 R. ?/ U( r% b    这个烦人的家伙。

8 o4 a3 p! Y6 V! ~    “有事吗？”我很不耐烦的和他通话。
  a! G4 |# F# E0 X0 s! j9 M! k: G5 ?/ q
) W  b; q' f5 I9 q    “禾水，你肯定有事？告诉我！我们是兄弟。”
. d5 }  L% o# g# Z" _7 k
  P, ?' X6 k( L    他的真诚感动了我，我叹了口气，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了他，同时，向他辞行。
- Y1 k" d, O  y0 q+ ^2 K
0 L' G) D. z( \! E9 O% v    “有那样严重吗？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吗？”他说。

    “我没办法坚持，没有了货源，我以前所有客户都会失去。”
* _- V& V. y1 x. k- B, G7 ]2 m
    他说：“货源？你可以重新再找一个厂家呀。”

    “说的都是废话，到那找？全国只有这一家，我们这个产品太专业，你也不是不知道！”

: C( G* n* u- L) F    我冲他发火，因为，我知道他的工作和我的产品多少有点联系。
# J+ e( }) J/ e1 k6 w
0 W$ O$ u( p: g% J" i& Q1 o    他沉默一会。
+ s  p3 m, d9 s( R. v
+ Z! R# y0 Y. H) o    ‘禾水，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生产？’
: n1 X, a6 C6 D' V4 e3 R9 r0 q
% `$ [/ T* b/ b% ^2 H4 y    自己生产？怎么可能？我一无设备二无资金。

/ o& y1 j+ v$ _. Q% I! x% a    我没有回答。

    他见我沉默，就安慰了我几句，便挂了电话。

    半夜，电话又响了，肯定还是他。

& z$ C" H9 d8 i7 z6 a/ N# d    “禾水，你现在身上有多少存款？”他第一句话竟然这样问。
/ F/ ~6 d! D( w3 J. ~3 d
    “不到三十万吧，”我盘算了一下。

    “那好，你马上过来，我有个计划”
& L4 I' |9 m$ N  S
    “什么计划？”

    “现在台湾有台闲置的设备，很便宜就可以买过来，我刚为你联系了。”

7 `! k8 D  ]3 ?2 P    “真的？多少钱？”我兴奋起来
3 {$ |) X, u5 Y: I: S; i
    “加上关税４５万左右，他们负责安装。”
' M0 O* v! R, ?. `0 ]
) A. A' l. Q# N4 ^" Y    晕，我又萎了下去。

    “４５万？再加上原材料，生产起来最少需要90万，我那来这些钱？算了，谢谢你的好意！”

! H( b" Z6 p# ?    我想挂电话。

    ‘干吧，我可以给你50万，你行的！！这是个机会。”

! Z2 t+ B( \1 a' d4 p  I6 f$ ]2 R    你？50万？

    我头脑一片空白，我从没想过这个靠工资吃饭的男人会有50万的存款，他化钱一惯大手大脚，绝对属于月月光的贵族。再说，我和他非亲非故，在我心里，他连ＢＦ都算不上，我凭什么能拿他50万？
9 Y& g+ m2 _$ f; v! h" \4 d
2 m+ K; t' a9 z2 D    “我不想麻烦你，真的，你的钱来的也不容易，你好好存着吧。”我说。

/ Z. V8 H' y7 D' D. s, Z( J    “别废话，过来吧，我等你”
7 j  {9 U3 m/ u9 c2 Z/ B4 C1 h
0 r" M* p& I0 S/ |    他把电话挂了。
2 Y$ v# t+ B2 W( C
  w7 g7 X) o4 Z8 e2 L  }4 n' t    我第一次发觉他这样有主见。

    到豪家的时候，看见他赤露着上身，戴着眼镜，象个学究似的坐在书桌前研究着我代理的产品宣传册，看见我，豪得意的地说：

    “我研究了一晚上，快成了你们这行的专家了，来，喊声老师吧”

    豪拿出笔和纸，和我认真的探讨起办厂计划，他真的很专业和细心，竟然把生产需要的所有程序和预算都给我列了出来，他考虑的很完备，我甚至怀疑，他早就为我设想过自己开厂生产的打算。

0 F  V- M7 m# b8 S* V% }% W: w0 q    “谢谢你……”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 r; V' [- e* F- x4 `% T    他站起来搂住我：“谢什么？谁让我喜欢你。”
8 {+ s8 N* M" w( ]9 T
4 [; g6 @% |" S, p! F& T    我无语，默默地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脸上，不知为什么，我感到一丝惭愧。这个男人，这个真正爱我的男人，可我，从来没有从心底爱过他一秒钟。

: i9 s8 w, n  }3 @    豪搂着我喃喃自语：
  R1 w: j5 H. k7 c! p; ?
    “禾水,我是不是很傻？我爱上了你这个混蛋了，自从认识你，我才知道爱一个人是那么的痛苦和美好……”
! P* A6 M  a: n; W4 f) H
    我不能在听下去，我用唇封住了他的话。

    突然间，我涌起一个念头。
- `, ^. ~9 o; c- f* W, D6 u3 p  _4 ^
' O5 g, H; f" R; x! i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我的愧疚？还是对他的感激？可我相信，绝不仅仅是为了那50万。50万买不来我的心。
$ r" x3 B/ Y, L- c4 @& n
    今天，我需要他坚硬的不仅仅是刺进我的身体，更要他刺进我的心，刺进我对他从没有开启过的爱情。
" z" Y1 V/ k# T) v
    我渴望肉体的结合能让我爱上他，爱上这个我无法爱上的男人，老男人。

    过了很久，他仍然只是在我的洞口试探着、摸索着，我感觉他的JJ在逐渐的软化，
3 Y. j- Q' w1 m$ D; Q  a3 C" `
, w; d2 P' A1 O$ h    我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他，老天，他竟然是满头的汗水。
) ?* V# C8 v: A4 f" m/ t
    “我进不去，”他显得很沮丧。“我没有做过这个事情”
/ \2 U! z9 C* P* D# g' u' B& Y- p1 l
    我有点失望，但故做轻松地说：
& A- t$ J$ H! T% [" N1 ~5 d
    “我也没有做过，所以想试试，你真笨。”
6 l  ]) k  i& w; a
" y+ {9 r( D, z6 u    他竟然象孩子似的红了脸。
9 F7 C0 q% U) q7 Q: k/ c
" L% k  E. E" X    “算了，我们还是接吻吧，这个我熟练。”说着，他就吻上了我。

    那一夜，是1997年的8月12日，我们吻着迎来了南京的早晨……

' I& f9 o6 p& H4 H2 `    设备运到后，我在南方的一个小城开了工厂。工厂规模不大，可生产出来的产品几乎和国外的不相上下，而成本却不到我过去采购价的一半。由于有了自己的产品，我的事业开始飞腾起来。

# g8 f. M8 U/ a) j# H9 Q3 T    豪很关心我的工厂，经常拿一些工厂管理方面的书给我，可奇怪的是，我几次让他去工厂看看，他都找理由推却。我和他躺在一起，谈的最多的话题是工厂，我喜欢说：“咱们厂”如何如何。

, Q+ e, k) {0 i    而他，谈到厂时，却永远说：“你的厂……”
4 S" L5 B& i5 {0 N
    我知道，他刻意想让我忘了他对工厂起的作用。
& F9 L4 z4 v, w. ~4 ~  }& j
    豪以前是个很大方的男人，似乎和钱有仇，花起钱来没有任何计划。这点真不象台湾人，很多台胞在我们的印象中都是两色男人——好色和吝啬。可当我办了工厂后，他开始节俭起来，我们不再去高档的场所消费，他开始关心起自己的个人财务来。有次，我们去逛书店，他竟然买了本《私人财务管理手册》

    我隐约的感到，他对钱态度的转变和那50万有关。

3 I6 O0 H# _& E( y, C( P    在我过生日时候，他还是送给我一个手提电脑。他最近一段时间难得送我礼物了。

; T( Z: C4 Y5 I3 x+ p9 T! s    “为什么对我这样好，你会把我宠坏的”我逗他：“你为我花这么多钱，可以买好几个个宝贝了”。
7 k1 E1 I* U0 n0 m8 k* k( O" S& ^
( V! M# v( L7 h5 Y/ q    “你就是我宝贝呀，宠你是我的天职。”他声音甜得发腻。
8 v5 l! k8 a( R$ H; t
    “滚。不许胡说”我气凶凶的压在他的身上。“干死你这个老男人！”

    他大笑。

    我有点担忧，我怕他真把我当成宝贝了……

! P: y% q% C6 V' S) t/ ~7 g    我和豪相处的越来越亲密，说实话，我有点离不开他了，我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哥哥和保护人，每当我烦恼和疲惫的时候，就会去找他，我喜欢靠在豪那个单薄的胸膛上睡觉，我觉得那里很安全，我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总会很快的睡去。

  y+ c+ u. v" T    可我依然对他没有性爱的感觉，我所谓的睡觉就是：两人靠着一个长枕头，听着彼此的呼吸，安静的入梦。不要拥抱，不要接吻，更不要生殖器的接触。
! w' _. \/ `4 B- v: s1 z+ s
    我经常拒绝豪性的要求，理由是：我累了。实在躲不过去时，我就敷衍的抱着他，让他吻着我，然后，看着他手淫。
! O: L$ s/ o; ?2 V
    也许是彼此太熟悉了，我无法勃起了，和他亲热的时候，我会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幻想着我面前的是其他男人或女人才能找到感觉。可当我无意中睁开眼睛时，看到他那文质彬彬的面孔时，我立马会软了下去。

; U0 k7 C9 W1 A$ d3 U    为此，我很痛苦。
, K3 Q2 k2 n( c# H4 r
    一次陪客户喝多了，我又去找豪，我跌跌撞撞地扑倒在他的床上，什么话都没说就睡了过去。半夜醒来，我才发觉自己赤裸地躺在豪的怀里。他默默的看着我，眼睛里写满了忧伤。

    “你怎么拉？还不睡？”我疲惫的问他。
8 i( [7 p+ p5 {/ @
    “没什么，我看看你，你睡觉的时候最可爱。”他说
  Y4 f1 O" H8 \3 Q+ n* I0 k( y% ~
    我没有理他，掉过头去继续睡。

: V: @! M) P2 e    ‘你爱我吗？”他悠悠地说，声音是那样的迷茫。

  {* u. s4 L. o8 o4 Y    “神经病。”我骂了他一句：“快睡吧，我困死了。”

. h; l' E0 v/ ]. U% H+ f    豪抱住我，他那瘦弱的身体紧紧地贴近着我的后背。

7 o; o9 [6 K3 N: L; L5 g    “禾水，我好想永远这样抱着你，紧紧地抱着你，一直抱到你老。禾水，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爱上你，最大的希望，就是和你走一辈子。”

    我闭上眼睛装睡，可泪水却不争气的流到我的唇角。
: q4 q7 |+ E7 ~' y
    今天想想，我真的很自责，认识他八年，他只问过我这一次：“你爱我吗？”这个他也许早就知道答应的问题，可我，回答他的只有三个字：

    神经病！

+ ^: |, y: U/ h5 R4 J+ o4 c    其实，说出这三个字后，我心如刀割。

& Z7 n" e- D+ k- K8 m" t    我恨自己……

豪忽然调回了德国总部工作，我们成了靠电话传递爱情的天使。
+ e7 h' ^  p2 X+ l7 F- D
7 Q8 @' r! g+ O$ }7 r* }, d    我们两三天就要通一次电话，都是他主动从德国打来的。
7 v/ ~. g& W3 W/ |, n
/ X: e- H; |. l+ @, M4 L    通电话时有一项很重要的内容就是―――陪他电话爱爱。他一边和我说着亲亲热热的话一边在手淫，每当听到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我就配合着发出接吻的声音，如果我再说两句什么“我要你”“我想添你大ＪＪ”之类的风骚话，他很快就能喷射出来。

6 P$ c9 X5 k% v( c  O2 H5 U    我很少主动打电话给他，只是，每年在他过生日的一天，我都会给他寄去一张卡片，上面画了一头笨笨的老牛，他是属牛的。
; H; s* _( e1 o7 N1 C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碰到那个介绍我和豪第一次见面的客户，客户告诉我说豪前段时间在到处借钱，不知想干什么。我这才明白他那50万的来源。
7 J  |2 J" x3 {! a7 N# _
& j0 v4 d3 L. D( B0 n- w4 P& l    在豪去德国时，我有去机场送行，我曾含蓄地告诉他，生意一当运转正常，我就会把50万还给他。

    他看着我，眼睛象一把刀，他几乎一字一句的吼着说：

( G  y$ n) Q, A3 n    “别和我提钱了！行吗？！我只要你对的起我！行吗？！”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很难受，对他，我真的爱不起来，爱不起来……
- ?+ x% T: U2 P8 M. ?2 D; [( B
    在开设工厂的地方，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那是一个美的让我窒息的女孩，我生平第一次真正的爱上了一个人，这个女孩给我带来了所有的快乐和痛苦，和她相恋，让我明白了豪说过的一句话：爱一个人是那么的痛苦和美好……”

    认识这个女孩半年后，我打电话坦率地告诉了豪我和她的事情，他很仔细的问了这个女孩的情况后，没有在做任何评论，半月后，我收到他从德国寄来的一个宝石戒指，我知道他的意思，他默认了我和那个女孩的交往，他曾经也给过我太太一枚同样的戒指做见面礼物。
  U3 w9 G8 W& L, J2 N9 E2 n
0 C3 b& `( ~7 H# c! N* Q/ @7 x9 p    我没有把戒指给那个女孩，我不想在我和她的那份至爱的爱情中，有豪的影子。

" L* ^: {. g2 \  g1 w% P) t    那是我唯一爱过的一个女孩……
" X) r/ x+ w0 l5 t
    2001年，我借带孩子去香港旅游之际，悄悄地往豪的户头里打了三万美金，（由于政策限制，我不敢带太多钱出境），事后，我打了电话通知他。
. r2 M  C0 B  ~# k0 Q
    他楞了很久，说了句：

7 L$ D! W; Z) j: D) @) e9 `" y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你这样就不欠我了是吧？你就安心了？”
4 V: I# S+ I! f! ~/ h
' u; K: o4 V3 g    “豪，你听我说……”

: X- ~2 S8 L, T& e9 ^( r    “说什么说？要还你就还吧！把一切都还给我，包括利息，包括礼物，包括我六年的爱情！”

    “豪，别生气，我……”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q$ r. O  W6 ?$ W* u# [    “再见！”
# l4 o2 S. f$ s; i9 q% r
6 M  g- c) J; b. r* E; K    他又一次挂了我的电话。
) d3 y/ j7 J7 b! J
% ~- j- f7 h5 w. c- {/ S    我忽然想起，他第一次挂我电话的时候，是三年前他逼着我自己开工厂的晚上。
6 ^2 r3 D3 _  J- G. y& A' e/ B( C; t
. D% v7 y* u# x9 n4 V; L. d# X    他是个不会发火的人，我知道，我的做法真的伤了他的自尊。

6 c4 X3 A% q6 z+ `3 d    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再和主动我联系，我打电话过去，他也只是淡淡的应付两声就收了线。
9 g: B2 K9 t3 O/ t& F
0 o% |% h- H) [+ T  F7 F2 i    我有点后悔，我在想，我也许应该采用一种更委婉的方式。

3 K* Z& b: l# B! G+ f8 K    剩下还有差不多三万美金，我该怎么还给他？无论如何，我必须还掉这个我不爱的男人的债务，不管他怎么想……
3 C7 W$ q- [* W. p; z
$ l; D$ V& Q3 [) k; Q    那一年底，又到了豪的生日，我打电话给他在德国的办公室，接电话的是一个说德语的老外，我听不明白，只好请他为我去找一个懂中文的职员。电话中，一个操着客家口音的女人告诉我，他辞职去台湾发展了。我追问他在台湾的电话，对方说不知道。

: ^- s  A5 B8 ~3 ^    我蒙了，拿着电话的手似乎已经不属于我。
) H1 N- o7 p) k  L! Q
# a7 t8 ~- o8 U2 t8 n0 X    想了一下，我赶紧开车回家，翻箱倒柜地找出他很多年前从台湾给我寄来的一封信，上面的发信地址是：台湾台北市106罗斯福路四段一号台国立湾大学工学院，我想起来了，当时，他在那里短期进修。
( L4 h/ s" T2 R0 v+ w7 y
! L' n) V& \- B$ [$ d# E    可这样地址又有什么用？

    我还是不抱希望的按照上面的地址给他写了一封信，再三叮嘱他接信后立刻给我回电，我说我有急事找他。

6 o$ y1 ~3 ~# F- w" H- q. H    当然，我仍然在信里放了一张生日贺卡，仍然在上面画了一头笨牛，只不过，这次，我在牛的后面又画了一只孤独的小羊。
0 T6 \, |% H" Q; {% m
- }& @6 A2 ~' a( ~% l5 O    我属羊。
) \6 v. C3 K$ i0 x4 z
) ^+ n4 T- V; D- X- ?/ i' {& T    信寄了出去，我的心也悬了起来，一个月，二个月，半年，一年，二年，三年，四年，我再没有他的消息，我用尽所有的方式打听他，可什么消息都没有。
  h2 u/ U1 H! F/ R# ~
! R# @' S- g7 [" n/ G  l0 A    我知道，我失去了他。
4 \! n( f2 m" A* J+ V3 w; q
% y$ @  Q6 E; B) G  @+ Q* z- P    我失去了一个我不爱的、可我很想念很想念的男人。
0 j  `" J! s. [6 W
    我想我和他的故事到此就该结束了，我以为他是我的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除了对他的想念……

& k4 K' _5 g9 e; f" Y    我找了一个机会，给一个山村小学捐了一笔钱，５０万元，捐款人是我们两人名字最后一个的合写，在捐款仪式上，我给孩子们说了一个寓言：
, Q. A4 b9 Y9 s; B$ m9 X) B* E  v
    “从前，有一只迷途的小羊，他在流浪中遇到一头老牛，老牛的眼睛瞎了，什么都看不见，他以为小羊也是他的同类，就深深地爱上了这只羊，他把最好的草和水留给羊吃，每次遇到狂风和暴雨，他都会把小羊藏在自己的身体下面，宁愿一个人忍受风雨的折磨。

    有一天，老牛知道自己要死了，他就把小羊搂到身边，告诉小羊独自生存的方法，他说：小牛呀，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很想陪你继续走下去……

' W* x- _; H: S7 _3 v9 {/ G    小羊哭了，他后悔自己骗了老牛，他其实从来都知道牛不是他的同类，他一直在惭愧地利用着老牛的误解，现在，老牛就要死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它自己是一只羊，是一支永远永远也不会爱上老牛的羊……”
  L( z4 A- k4 R. F( J' g
    当然，我把故事的寓意最后解释到做人要善良真诚这个方面来，全体在场人员从老师到学生，甚至包括那个很能喝酒的县长都为我故事的精彩而拼命的鼓掌，可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和豪其实就是故事的牛和羊，我说的不是什么善良，我说的是一段爱情……
7 r5 A" m3 f* [4 B3 L
0 w9 O% n0 E0 @1 I    也许是托菩萨的保佑，我的事业出乎意料的顺利，几年时间，我就成了一个资产几千万的所谓成功人士，有时我也很纳闷：钱究竟是怎么来的？

    不到三十岁，我就成了本市的人大代表，虽说这是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荣誉头衔，但多少也满足了我点出人头地的虚荣心。在商界，我有了一定的地位和名气，大报小报，也不时能出现我的新闻。我开始飘飘然。

    时间长了，我觉得生活失去了意义，对钱，我以没有太多的奢望，我本来就是一个对物质生活没有太多欲望的人。我开始想出名，我想做点能在社会上扬名立万的事。

/ U9 i- L' N. H    曾有个记者采访时问我，人生最大的理想是什么，我坦诚相告：希望凭自己的努力，让人们在我死去一百年后还记得我或者我留下的作品。

6 }7 }0 y6 E/ e5 E. {    为了这个目标，我带着一个最信任的秘书来到上海，经过一番艰难的努力，我成为一家大型艺术传媒集团的首席总监。
5 g' G7 N3 E1 m
    我开始有了新的人生道路，希望通过十年的奋斗，我能成为中国家喻户晓的艺术家。
3 Z& |" e0 Q9 p; c9 l
: g; E/ h/ a' X$ K    我是个爱做梦的人，只是，我现在的梦里很少再有豪的影子，我每天想的都是如何才能实现我的野心。

' S. \4 W+ r6 c# s    我还是会想起豪，特别是当我在报纸上看到有关ＧＡＹ的文章时，头脑里总会浮现他那双小小的眼睛和那套烟灰色的西装。

    但我从没有奢想过，有一天，他还会出现。

3 f* W; ]1 w- s3 X    我想，豪大概是上帝赐给我在人生旅途中的一个守护天使吧。
/ ^$ {! s9 J$ I( T
    豪天使……

上苍总是在我们快失去信心的时候，将她的甘霖洒给我们。

    今年5月的一个晚上，我在酒店请客，客人还没到，我随手拿起酒店的一本时尚类杂志翻阅起来，无意中，我看到一篇介绍企业家的文章，上面配了一整幅的企业家照片，看到照片上那双小小的眼睛，我呆住了：
7 c8 r  b$ ^4 l: m' B
# Q3 h2 g4 V0 ]9 _. n: ~$ d    是豪？是豪！正是那个和我失去联系的男人。
0 @! {& a9 b5 _7 F# X6 ^
    我飞快的阅读起全文，这才知道，豪现在是日本一家著名企业的中国公司的副总裁，而且，他就生活在上海，日日夜夜，就和我生活在同一个城市。

    上天，我开始恐怖，我不知道这是主对我的惩罚还是奖励。

' ^5 T6 O  e2 C& t, H    酒桌上，我总处于心神不定的状态中，同桌的哥们告诉我，和客人谈话时候我经常答非所云，他们都以为我喝多了。

    那一夜，我几乎没有睡，我给他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信，谈了我这几年的经历以及对他的想念，我告诉了他我现在的办公地点和电话。最后，我写道：

    “大哥，我想见你，我希望今生、来世、永远我们都是好兄弟……”

! l8 c2 o/ h; F: z8 k& @  m6 L    写完最后这句话，我的泪水落在了纸上。

    第二天，我打电话了解到他们公司的详细地址和电话，就一个人悄悄地去邮局寄信。

    这样的事，我不愿假手他人。

  Z- v) s0 t* j; Q# ~    站在邮箱前，我突然有点犹豫了，我问自己，该不该寄这封信？他收到我的信会怎么想？我的行为是不是太儿女情长？毕竟，我们都是四十岁的人了，总不能象小年轻那样口无遮拦吧。
3 F; ^9 P, O; }1 p3 K4 T5 s
. ]3 r; R9 Q9 I& b1 }% Y    我想到再过三天，我们单位将有一场文艺演出，我如果给他寄去一张票请他来看演出，同时大家见个面，不是显得更自然吗？
8 J& C5 z$ q- o, O) @) \) p
1 D, s! z. b8 R' `    就这么办。
2 l6 [1 _' s( A2 n( L+ R$ ~7 q
    我回到办公室重新写了一封很朴实的信，并选了一张位置最好的晚会票放在信封里，也在里面放了一张我的名片，我希望他能给我打电话。

) ^7 p) ], p1 D6 m3 }    我盼了三天，什么电话都没有，我对他是否来看演出也没有太大的信心。

    演出那天，我早早就到了剧场，我站在剧场角落里寻找着他，随着开演时间的迫近，我的心越抽越紧，我睁大眼睛，扫描着剧场的男男女女，我怕四年不见，认不清他了，我会错过他。
  J6 A% i0 R# R7 |
    可等到剧场的大灯都暗了下去，他的位置仍然是空的。
8 w* m: Z- I" K' S! b/ G; l% D
& a" ?( W! S! Q$ Q* S" X    我烦躁起来，不由自主地从口袋拿出一根烟，刚想点上，一个工作人员制止了我，我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道歉。

( U; O8 C6 S" V    操，他没有来，他不想来，他也许真的想切切底底的忘记我。

    演出正式开始了，我长叹一个气，只好上后台履行起我的晚会总监的职责来。当然，我也多次下场来看看那个位置，位置上坐了一个女同志，很显然是从一些不好的坐位上自己调过来的普通观众。
1 G$ p" f! i  Y  |. {. D; [
4 f+ ^9 _' n) \) p1 Q- j    我失去了希望，我想，也许我们真的缘分尽了。
' V' m( d8 ~' K  L3 e
+ [$ o) B/ J" ?+ S, O4 w* w    演出到晚上10点才结束，望着如潮的退场观众，我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 K$ `  t" c/ }$ V% ~0 o! E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条信息：

# `0 C) }7 l/ o8 G5 w! ?    “禾水：祝你演出成功。你胖了，也老了点，可依然很精神。多多保重，别抽太多烟。”
; u' K& b, Y3 U7 Z6 E( d) _
& N- ?& Y( z6 m" |, k  R0 p2 @, F$ `    我连忙查看发来信息的号码，晕，竟然被对方隐藏了。

5 V8 T/ i( m( O    可我知道是他发来的！是他！是那个该死的老男人！他来了！他来了！他刚才就和我在同一个大厅呼吸。他一定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我，连我掏烟的动作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9 t+ f5 e$ r) S5 k7 U7 Y" i
/ v) o  S5 O) e    可他为什么要躲避我？为什么？他难道不知道我很想很想很想见他吗？！

7 w" C9 R# M& O/ W" F    这个男人，这个该死的男人，这个该死的让我牵肠挂肚的老男人！！

$ F* H  C4 G7 d$ q2 y: J3 ~7 x, N    我恨他！

    我的泪水再一次喷薄……

4 N' o* k3 k3 m    受不了了，我决定去找他。不管他怎么想。
. q, w& I" R' y: N
    我早就调查过，他们公司在上海陆家嘴的金融楼里，我在电视大厦工作，彼此距离不算很远。

    到陆家嘴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半，我在楼下给公司打了个电话，知道他在，我就把手机关了。

9 Y: p- m, J4 M  @* Y6 C    我不想给他拒绝见我的机会。

    公司在２２楼。

8 v4 O. b. \+ W3 C( W    在电梯间，我看了看自己的样子：
. i0 V- i9 r4 X& t2 S" A8 Z1 d. f
! C- b+ i5 `+ v2 u    毕竟四十了，尽管一直注意保养，可人到中年，即使没有多少皱纹，那松弛的皮肤和鼓起的眼袋还是让我的青春荡然无存。

    身高１７８，体重１５５斤，微微拢起的肚子，和圆润的下巴，都是中年发福的征兆。

    晕，一向对自己充满信心的我，忽然有点自卑。

    我想我应该调养几日再来见他，我完全可以去做个瘦脸或美容什么的。
2 r: Z* Z: ]0 B6 c1 B( p
- j1 Y* B% D  G& M9 b- `    尽管他晚会上已经看见过我，但那毕竟是远距离的偷窥，又是在光线不明亮的剧场。今天，我们将面对面的站在一起，他会看清我眼底的每一道沧桑。

    我真怕他对我失望。
% g5 F. O9 `; m" J: ~7 x9 n0 X
    到了他们公司的前台，我告诉小姐我是来见林均豪副总裁的，但我必须先去卫生间方便一下。
5 _& V6 M7 a& T) g8 o
8 l1 K1 o" g/ b9 x1 k( t9 Z    我把脸上扑满水，又用洗手液代替洗面奶，给脸上临时漂白了一下。我将头发打湿，可意修饰着自己。
) f5 \; k( g2 Z+ c& |/ ?0 Q% m1 `
    忙完了这一切，再看看镜子里面的男人，似乎精神了许多。

  ~* P( w$ p2 h; u% a! @    来到前台，我告诉小姐，我要见林均豪。

. K. v8 q8 T& x0 t0 \( Y$ L$ X! D2 w0 m    “林总正在开会，您约好了吗？”小姐问我。

, i8 g* o/ N) d0 I( V* T8 V4 _* b    我想了一下，问小姐：
  V3 q  O# m. H: ]9 h
    “我写个纸条，你进去送给他，可以吗？”

    小姐点头。
( v- S& J5 G# Y
& h0 B. r- D" q& w    我要了张便笺，写道：

9 P" A& t9 y$ X, ^# e    “林均豪，我是禾水，来看你，下班后有时间见见吗？”

    小姐拿了进去。

    不知为什么，看着小姐走进会议室的背影，我的心忽然抽紧。
; c2 V) v$ j" _+ \3 E
    一会，小姐出来了，对我说：

    “您原来是林总的弟弟？林总让我带你去他家，他下班后马上过来。”

; L& G3 y1 F  q6 k/ m    豪在上海有家了？我很吃惊。
! T0 r: D9 A, ?
4 c: N0 G! V$ l* u$ H4 r    小姐领着我走出公司。

    电梯上，这个很八婆的上海女孩子问我：
1 V$ b  a4 g7 v9 q
) H1 h# m$ A9 b2 I4 A1 Q' s    “你和咱们的林总是亲兄弟吗？你们长的真不象啊。”
8 G5 d, q3 v7 r4 ^& ^
    我不知道豪是怎么介绍我的，只好支支呜呜的应付着。

0 m" C3 b6 \* J  G    原来，小姐所谓的家，就是这栋大楼后面一家酒店公寓，豪住在七楼。
& W. A5 L/ `, S8 l
5 }$ `: E) ~( s6 Y    小姐为我打开门，把钥匙留给我，就回去了。

    房子不大，一个带着开放厨房的客厅，一个卧室，就这两间，不到５０平方米。室内装修的也很普通，除了脚下厚厚的羊毛地毯，看不出任何高档的装饰。

- v! ]. E( T. @0 |1 Q3 I    我以前老说豪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他在南京住的宿舍，从来都是文丝不乱的，除了我去的时候给他突击破坏一下，平时，都整洁的象个老处女的闺房。
7 i8 N/ `- Q& W  ?/ J$ z) y8 i
    这间房子也一样，一切摆放都井井有条。

    我在房间转来转去，想找出点和自己有关的东西。甚至，我打开他的床头桂，想看看里面有没有相册。

7 C# ?' c1 ^, s5 K* L  n    豪以前的相册都放在床头柜里，全是我和他的相片，厚厚的，有两大本。
. S+ a- R5 Y+ z
1 G3 C$ F9 \# u    但，这次，抽屉里只有一本书和几瓶糖，

; ~8 e9 M5 W1 s3 I2 E- H    还有……
: r- R8 F- [1 b3 a; o" N
! o8 Q  n6 `* u4 F    两大盒安全套。
0 e5 p  N' p+ _
; f( k( p  J/ D/ j+ b2 T$ N/ ^    一盒已经开启过。
4 \2 l3 R2 d5 Q: F
    还有……
- \/ [$ b/ F' B! n+ {, K7 i
+ t$ ~  @$ l/ c( }& U) ~7 x) d' a    一小管使用过的ＫＹ润滑油。
7 r  b+ B( K/ b- M% c
    看到这些，我有点酸意，心开始下沉。

    我寂寞的躺在那宽大的床上，闭上眼睛，想着过去的事情。
) d3 ^9 ?& m7 P0 f; @3 D
    床很软，软的让我能闻到豪的气息。
; ~  E0 X/ Y+ F! T
4 v- B7 a( }/ P7 s' z  A' v) u* t    很多年前的一个晚上，我曾经把豪的精液咽进口中，那８４洗涤液一样的味道，和那涩涩麻麻的口感，似乎就发生在昨天。

    我掉过脸，把头埋在床，认真的嗅着床单的气味，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找到什么，我只是象猎狗那样，仔仔细细的在床上嗅着、寻找着……
$ j  [+ H& o* C$ E
6 K3 z4 F# a: P6 `6 y- j9 T- P; h    忽然，门铃响了起来。

    我敏捷的跳了起来，迅速关好床头柜的抽屉，铺好床单，去开门。
+ ]* D. ?* i, m$ [8 a2 R% n
    透过门上的猫眼，我看了一下：

% d* v) z; a! ?/ g7 m8 e% U    是豪……
9 z* F1 K( }0 \* m3 z; |
    我打开门，这个让我牵肠挂肚的老男人，微笑着站在了我的面前。

1 V  m6 p- s9 p    “你好，很久没见了”。他说。
) I( G* M; X$ P2 V4 {
! v9 b: A7 `2 L    依旧是那个灿烂的笑容，小小的眼睛，洁白的牙齿。
, Y- _; p7 P/ o1 I8 x5 Y
7 ?% K2 H  y" X4 Z2 V6 Q    我有点慌，不知道该说什么。
* Q/ o% I: y, N" e3 V! W
    “不欢迎我进来吗？”他开着玩笑，走进房间，关上门。
, F- \1 w5 u& `! [# \, Q
# i( ~$ }( G( b5 K% Q" ^    我手忙脚乱的想给他倒茶，可找不到杯子放在那。这才想起，这是他的家。

    我压制住心头的激动，努力的用最平静的语调说：
# R* ~) J' `3 I! i+ t1 O
    “林均豪，想不到你单位离我那很近呀。开车不到10分钟。”
! ]. u. U9 P. `1 G2 r
2 o5 C  u( G& ]9 V! q* n1 I8 L1 B    他没有答我话，只是用手扶住我的两肩，默默的看着我。他的眼神柔和清澈，似乎能看到我心灵的最深处。
/ M* e3 [8 i# J1 @* O4 H5 @
    我低下头，不敢对视他的眼睛，我怕再看他一秒钟，泪水就挂满脸颊。
( [; `. U! ^' u. H- ]
    “你老了，宝贝”。半天，他才轻轻的说。
7 i% u* |* H1 E4 S
    我开心起来。
2 o1 S8 Q+ g; T+ r; u' h
" {9 N+ m5 J# v5 @. J: Y    我甩开他的手，做到沙发上，孩子气的嚷着：
4 r) a7 X6 s" u1 u( ~. H
    “你更老！老男人。头发都白了，还说我？”
. K1 f" \3 G/ c1 v% {5 \* l
; }* R' P/ I; ]* b8 s8 }$ N/ o    他笑。

    “脾气还是那么大？都是人民艺术家了，你怎么还是这样没有涵养呀。”他逗着我。
" l: O) V! L5 U  A+ T; V+ n
    我为自己的失态有点惭愧，掏出烟，点上，想掩饰一下自己的脸红。

) W. n5 ]# z1 B, d9 g/ E    他冲了杯咖啡给我，端把椅子坐在我的对面。
/ ^: K  @( V( t
. f5 c" ?% s0 I, P+ e* K    “禾水，我很高兴，你这几年事业相当成功。”他说。
' `* s, J3 G( u4 v4 b
    “你怎么知道？”我奇怪。
. J* M1 G. F* V+ o8 p% J" \5 o
- D7 ?3 A4 N8 l8 e    “你是名人哟，我在报纸和网络上经常看到你的消息。我也很喜欢你的作品。呵呵，当初，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还有丰富的艺术细胞啊。”
% |* }* i& a: ^. C7 M: S- E( v- T
    我知道他是调侃我，但听到这样的表扬，我有点小小的得意。
+ Q& D  n/ ]/ Q  u1 K8 u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呐。”我说：“老实交代，为什么抛……不联系我？”

0 L$ x7 c" [( i' @- D2 q/ t    我本来想说抛弃，但话到嘴边改成了“不联系。”
% p- S, M. i0 g- A0 k8 N
- @0 S7 T  g6 W    他苦笑一下：
* |3 U% O+ s6 B) S5 y9 ^8 p
    “联系你干吗？你大小宝贝种类都很齐全，还需要我这个老男人吗？”
" g& x- K, j( R- O
* }" h1 A" R( o. \4 L2 X: K' f    我轻轻的给了他一拳，站起来，走到他的身后，把手环在他的肩上。

    他好象比以前更瘦了，隔着村衫，我能摸到那粼粼的瘦骨。我看见，他的两鬓有了零星的白发。

    “豪，我想你”。我动情的说。
' O# `1 z: q, E0 u; k! y- D! m
    我将唇吻在他的头发上，感受着他的气息。

    他没有掉过脸，只是把那纤细的手放在我的手背上，缓缓的抚摩。

2 ?) _6 t4 b/ Q- Z    静静的天地中，我分明听到他沉重的心跳。

1 g4 |* L  G- m. @    我真想就这样听下去，听到我们一起慢慢的变老。

* l7 ?/ g+ k- k  i, e& E$ J    渴望，时间在这一刹那凝固。

    忽然，门铃响了，豪迅速地推开我，去开门。
" A- C+ Q+ A/ `7 }- g9 x
    原来，是送我上来的那位小姐，她给豪送点资料过来。
9 Q( O' [0 G7 B1 B" q# ^4 K7 k
! E2 e/ o- Z9 }2 L8 y2 s    她一边和豪说着什么，一边用好奇的眼睛打量着我。甚至，我发现，她还有意无意对着那个大床扫视了几眼。

) l! Z. A0 `7 s) @# h8 A; E$ i6 c- \    上海女孩都精明的很，莫非，她怀疑我和豪的关系吗？

    我不知道是自己有露馅的地方，还是他们这些八婆早就知道豪的性倾向？

    等她走后，我问豪：
* Y* V0 k5 ?5 o5 M
    “这个美女是你秘书吗？”

    “是啊，”豪打趣着我：‘怎么，你又看上了，想再娶个三姨太？’
# q6 t2 J( f- w4 u% N/ p
    我说了自己的猜测。
/ g7 M# x  l* t- a* m3 r# j
    想不到，豪一点也不在乎。
2 w! ]3 v0 h' n; b, A3 k
" _( R. t7 d+ k    “管她呢，他们该怎么想怎么想。走，咱们下楼吃饭吧。”

" E$ R$ ~( A! Z2 o' m! Y    我们来到一楼的小餐厅，豪点了几个菜，其中，有我酷爱的干扁大肠。
* ^+ u' A/ Y: @; {, o" T, c8 Y8 K
/ X( S% z, y+ X& S; \$ f0 }: z    过去在一起的时候，我总爱点这道菜，可豪碰都不碰，他说不卫生，而且太辣。

    “喝点什么？”他问我：“啤酒还是干红？“
& H9 e5 S: ?  S( b
1 s6 }; U' _$ C    “来瓶二锅头吧。”我说，我喜欢一切刺激的东西。
4 Y- F) S5 Y5 M3 j, o2 _
7 I% N+ i: Y; N9 I2 N    我们聊起彼此这几年的状况，他的事业似乎很顺利。我没有问他爱情上面的事情，我怕触动这根敏感的神经。

    不知道为什么，我发觉，随着谈话的深入，我和豪的距离越来越远，我们交流的都是彼此的事业，他一味夸奖着我的成功，我也很客气的谦虚着。

    我们好象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 L8 \: J! Q, h' c1 G$ q
    真他妈的郁闷，今天，这个男人就坐在我的面前，我却感觉到他比我们失去联系后，都遥远的很多。
4 C6 y+ {' R: [, B. [2 h: _! n
    第一道菜上桌，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 n& E& N8 b3 A/ o8 O: k9 Z
. v- k( X5 u  ?    他看看手机，再看看我，就离开座位到一个角落去接电话。
4 x. P& M; a$ ~6 R& v
    我隐隐感觉到什么。

, M6 o" g* q- D7 z# i    一会，他走过来对我说：
0 K8 X# U1 h  |: a4 {" Z2 B
2 |* U. x- j; G0 I4 v8 g5 Y% `' U8 \+ }    “禾水，有个朋友想见我，我请他过来，一起吃饭，可以吗？”
; B$ a9 Q! Q, Z8 g) `
6 O5 @2 t# c( p" ]    “当然，”我努力的笑：“是你的男朋友吗？”
2 y% m/ D/ |* d2 S; @& O# h% ?
; F7 q! \- P; v* x    他有点脸红。

. ~- T& v* P; d6 U1 I; x! K    “谈不上什么男朋友，大家都是好朋友吧。”
& C+ w+ N" K* R
8 k$ ^" L# b8 \    我故做平静，插开了这个话题。

    我们一边慢慢地吃了，一边等着他的朋友，我不停的向大厅门口张望，我有点期待，又有点恐惧的等着他朋友的到来。
, p2 [. @/ U" {5 a" w+ \6 t: S
4 P, [" h! X' {% J8 _- a  O: z    送进口中的菜，我味同爵蜡。我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听他说着什么，我开始酸溜溜的猜想着马上就要到来的他朋友的摸样。

/ {; o! D, ~( j# @) j    终于，一个很阳光的大男孩子走进餐厅，凭着感觉，我知道：

    就是他……

这孩子约莫二十四五岁，一头披肩的黑发，清瘦，干净，大大的眼睛，修饰过的眉毛，白嫩的皮肤上，散落着几颗青春痘。

    我觉得好象在那见过这个孩子。
! a/ ]$ v( S: C* T
    豪把他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又喊服务生为他上了一套餐具，然后向我介绍说：
9 Y4 ~7 {3 _/ s! d
    “这是小洁，上海音乐学院毕业的，现在酒吧做歌手。他唱的很不错，有机会你去听听。”

4 O1 j2 L2 `% t    我把手伸向这个孩子，他甜甜地笑着，温柔的握住我。
6 b8 r/ G/ v' l8 B) G4 z- F1 J3 l
/ O, s- ?6 ~* Q, }' H0 ^    他笑起来很妩媚，带点女人的娇柔。我奇怪，豪怎么会喜欢上这么C的小男孩。

    他说：

% H( H2 O9 t/ s, k4 s) c( ?2 M% q) ?    “您是禾水老师吧，我见过您，上次参加电视音乐大赛，您做的评委。”
0 b8 z; y; _/ L( W" K% A
    我这些年干评委的勾当也多，一时实在想不起来在那见过他。
; A4 ]8 `/ \+ }6 g7 f
    我们三人边聊边吃，豪不停的地给小洁夹着菜。那份呵护，有点象母亲对儿子。

5 a! w1 g3 c7 S/ W& k    小洁细声细气的拒绝：

7 z+ r4 s1 y% G" N    “行了，阿豪，人家真不能多吃，我都胖死了。你天天都这样逼我吃，等我成猪了，我找你算帐。”
$ x$ m% s9 z" @
) }7 U& w; r) V5 i* {4 l    豪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劝他：
9 C9 f" A6 J% Y" w
/ U5 g2 X* U1 k7 k& c    “你胖什么呀，一点肉都没有了，你们这些孩子，老要那样瘦干吗？多吃点，听话。”
: C6 Q$ d5 k0 V6 ?* I; ^
, S7 Y7 |- [! r) H, V- R' E    我努力挤出点笑容对小洁说：
' l2 I; M9 x3 b$ u
    “林总让你吃，你就多吃点，否则，饿的皮包骨头，林总就不喜欢了。”
8 E+ U* L" x# j1 H/ t4 a  d
  B+ o  E! g, y  K) `    豪在桌下轻轻地踩了我一脚。

8 o+ a- [+ m; Q8 l5 e    我笑道：
# G* P, q% t+ W4 A: t" B
" d, [6 S& ^% B# ^    “你踩我干吗？我这皮鞋可是世界名牌啊，你陪不起的。”

    豪的脸涨的通红。
& p6 Z# C1 @, ]% g- N
# G3 Y- q' h1 R+ k$ X; G    半瓶酒下肚，我去尿尿，回来的时候，我听见洁带点醋意的问豪：

& Y8 E: ~" A  t( f; c; G2 n; t    “哎，你怎么认识禾水那老家伙的，你们是什么关系呀？”
3 Z/ D" _  q+ y. r  N
( r) l5 T# a3 e& z    豪低声的说：
% E; L3 g, V8 X& |8 N1 }
/ A! s1 S2 O8 A    “没有什么关系。好朋友。”

    “好朋友？好到什么程度？和咱们两一样吗？”洁瞪大眼睛看着豪。

    豪刚想说话，一眼瞥见了我，就闭上嘴巴，连忙拿起瓶子，给我空的酒杯到酒。

9 O: U. }: E) s$ w8 E8 T! p3 v" X    洁也看见了我，刚刚还紧绷的脸上的荡起一层甜甜的笑。
9 y5 K% w/ |5 C" M
  p$ ?/ {% i" X    操，毕竟是戏子，表情布置起来真的很迅速。
+ f" w9 g, X: T( T$ y" I* b
; A  ^6 E) S8 ~, D- \    我举起酒杯，和豪干了一杯，就继续谈起彼此的工作。小洁微笑着默默的听着，好象对我们的话题很感兴趣。只是，当豪拿起瓶子再想到酒的时候，小洁把酒杯抢了过来，飞着眼睛娇滴滴地制止了豪。
( h, K0 b; g! T% G6 y
/ v2 X! E( r0 ~    “行了吧，你今天喝的够多了，你不要老命哪？等会你醉了又要人家为你收拾。”
- Y( S' T4 O, m! y2 X) L
    豪尴尬的看着我，笑嘻嘻对洁说：
7 R$ a- W% m* A4 u8 K+ U
% ?) N( j7 R0 r2 t* z, @    “我再喝一杯好吗？今天保证不会醉。”
$ m/ C* c& S1 d2 X# V
2 Z4 u; `$ l  [) f1 ^% `    “不行！”洁的态度很霸道：“今天就这么多。”

* c5 O0 X* g( D% c& z& Z    豪有点挂不住了，脸色微变。
& j7 T6 `4 J+ V
    我笑笑，对豪说：

    “林总，算了，小洁是关心咱们两个老人家的身体，我也喝的不少了，吃饭吧。”
5 k: C+ x: C) |$ F2 Q6 _9 J1 G
& g6 s" ]% l2 ^1 \    服务员送来两小碗米饭，我和豪一人一碗，小洁拿着牙签翻找着水果盘里的樱桃，他翘着兰花指将樱桃送到唇边，很矜持的放进口中。

    饭后，豪和小洁送我到停车场，等我上了车子，他们才转身离去。
6 h: g0 Q4 |, e, U1 V* T" a% A
    我坐在车子里，点上根烟，看着他们的背影，有点伤心。

    但，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7 |4 I- u5 A) }8 @* w: P+ F
    我忽然觉得不再欠豪什么了……
. j* [7 E* I1 w3 T. |
4 i6 M8 I# V2 {) j6 ~( m/ q* f# B    就这样，我和豪又开始联系上了，他经常约我出来吃饭，每次小洁都跟着过来。我不太喜欢这个孩子，除了个人爱情的因素，我总觉得这个孩子太虚假了一点，他经常在我面前对豪指手划脚，似乎在可意向我展示他在豪面前的得宠的程度。
$ v1 ?6 X( c# E) U
3 r% y# r; p4 a0 A6 }' n5 z    豪对他很迁就，就象过去对我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我感觉豪对他的宠爱有点像对自己的孩子。
* T1 z6 h( ~9 K1 _
    过去我们在夜色中散步的时候，豪总喜欢拉着我手。而对他，豪只搂着肩膀。
/ s: V  b% c- v& G
    远远看去，他们不象夫夫，更象父子。

/ [8 m* t& H  z    小洁对我很客气，一口一个老师长老师短的。第四次见面，他就要走我的电话，还对我说，希望多给他一些在音乐上发展的机会，他一定会感谢我。

/ W+ F9 _+ e) T* s    他说这话的时候，豪不在我们面前，他那大大的眼睛充满深情的望着我。对这种暧昧的眼色，我看的太多了，似乎每一个年轻的演员都会。
  R2 m5 Q- [4 H7 w1 n( X8 x; y, Y+ X
1 T4 G2 [* b- g    我理解他们，毕竟艺术这条太难走，除了才华，他们想获得成功唯一的资本，就是青春和美丽了。
0 N% \) P: W- @; z+ H
  _9 V* Y( N) j" f# t% N    但，我真的不喜欢他这样看着我，原因：他是豪的爱人……

从九月开始，我的工作就进入一年中最繁忙的阶段，各种晚会和活动应接不暇。我和豪很少联系。倒是小洁给我打过几个电话，约我去KTV唱歌，我拒绝了。
: U6 L1 |$ `2 I% _$ a
: V+ F, b5 W3 l    十月初，在上海音乐厅举办《纪念孙中山先生诞辰一百四十周年晚会》，我做艺术总监。

    主办方不知从什么途径邀请到著名的艺术家钱老师来做晚会的主持。我和这个老头子合作也不止一次了，感觉他有点婆婆妈妈的，还很自恋。

0 Y4 M- v: i* H4 I    GAY圈的同志们都喊钱老师“国母”。传说有个著名的男演员曾经陪过他5年，后来翅膀硬了，就离他而去。

    我和那个男演员同龄，有次吃饭的时候，我无意中谈起钱老师，这家伙闭口无言，装出根本不认识的样子。
0 I- @, \/ A8 {
  u7 a" S& R( a! T) W7 \. A' u    倒是从钱老师的口中，我听他谈起这个男演员的时候，曾经恨恨的说：

( Y( ^8 }3 R: ?/ W6 g    “这个东西，忘恩负义，我绝不和他同台。”

    我去钱老师房间送串台词的时候，钱老师正在字正腔圆地通着电话，多日不见，他还是那副母仪天下的造型。
3 x  ~4 q: Q& R" o: e/ M! O
    看到我，他很热情：
8 q' \* Z' X  O' ]
    “禾水，咱们好久不见了，最近挺好的吧。”

    我赶紧向他问安，人家毕竟是文艺界的大老，我这样的晚辈，在他眼中抵不上一颗葱。很多局外人都以为我们这些导演和总监很有权力，可在这些大碗巨星面前，我们其实只有唯唯诺诺的份。我们必须象伺候活祖宗那样伺候着他们，稍不满意，他就敢给你摆脸。
8 U1 q# }+ s4 W& @
8 z9 K" C% k8 E    这就叫客大欺店。

    钱老师认真的看过节目单和串台词后，突然问我：

    “禾水，晚会的节目都安排好了吗？”

    “都好了，明天上午走场，请您提提意义。”
8 a8 e: X) y0 s, J. |9 x+ d
& v, ?  b$ c  |    钱老师沉思一下，对我说：

    “我有个老朋友的孩子，在上海做歌手，很不错的演员，你能安排他上个节目吗？”

    这样的事情我经常碰到，只要节目说的过去，我历来一概答应。何况是钱老师推荐的人，我有不用的胆量吗？

" A- x& k8 b1 B! v    “当然可以，您请他明天上午九点过来吧。”

, H5 a2 O) g- U( G$ j- T    “你等一下”。钱老师按住准备告辞的我，拿起电话，拨通：

    “喂，小洁吗，我是钱老师，我和晚会的负责人说过了，你马上过来下。”

. J+ ~' v2 s% @7 C. V    小洁？我一个激灵。

" k$ o: ^6 S! _8 Z    难道，是豪的小洁？

8 h8 X# D8 |. c6 _    钱老师露出中国人民都熟悉的慈祥笑容对我说：

7 s& `; ^# P$ s    “禾水，晚上一起吃个饭好吗？我把那孩子喊来给你看看。”
. H# B% T8 i0 |5 R/ z* X6 }. |5 ?
/ U4 [6 y+ Q3 {    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六点，我按钱老师的电话通知，准时来到宾馆附近的酒店“粤家楼”。

    果然，就是他。

$ t6 \" B- I* ]; k& Z    小洁看到我，竟然没有什么惊讶，也许钱老师已经告诉他我是谁了。
* {4 L! z! q0 C; v8 M' o8 K
: A' @0 T) X/ Z% ?/ |' z, c    “我们认识，”我很直接的对钱老师说。“他是我朋友的朋友”
3 I1 H, e: D, Y; _1 X5 `2 L
    这下，小洁不安了，他赶紧抢过我的话解释：

    “是呀，禾水老师和我叔叔是好朋友，我们大家很熟悉。”
8 b) I2 g5 G" i; q
    我笑笑，不置可否。
- W# Q* [5 n9 c: D1 B; F9 |% ]8 \
    钱老师微微一笑：

' A4 |6 O7 d1 Y( L0 p    “这样也好，大家都是自己人，禾水，你以后要多多关心小洁这些年轻人呀”我点上根烟，笑道：

    “钱老师是我们的前辈，由您罩着，小洁他们今后还不是一马平川吗？”

    小洁机灵的给钱老师倒酒端茶，也不时的给我夹菜。
3 U" J6 `( Y$ H
8 ^. l! t! f& |" c1 D: C, Y    饭桌上，小洁很活跃，不停的给钱老师说着笑话。老钱喝了小半瓶啤酒脸就绯红，他时不时的拿起纸巾搽搽笑出的眼水，一边开心地骂着小洁：
. e5 W6 N8 [. W% T
2 w2 c* c7 m$ ~9 K    “小家伙,快吃菜呀，饭还堵不上你的嘴吗？”
$ P; x( A+ b" D# H
7 g/ o) p& V/ q) m; E1 C% i$ a    小洁甜甜地笑起来,将身子腻在钱老师身上,用筷子尖夹了根青菜,慢慢地放进那红嘟嘟的小嘴里。
: b: P! S/ c8 N
) ^4 r0 p" S) f8 |/ X" k    今天，我已经想不起来我是怎么熬过那两个小时的晚饭时间的。我眼前一直晃动着豪那小小的眼睛，洁白的牙齿，和他两鬓的白发。

5 a7 [" J3 ~; |3 v7 e% g    我心疼我的豪……

3 s% @) q3 X7 J0 b- t    演出结束的当晚，我给豪拨了个电话。

' N) }+ ~) v8 T    “你在哪？”我问他：“有时间见见吗？”

9 `3 p& z, N5 B8 C    豪好象刚到家，声音疲惫的很。
& U% E* w0 |: O8 q
    “我在家里，你过来还是我去找你？”
# @3 u0 y9 x& }9 J# S, X! w
    我想了一下：
0 n: |% K2 j3 ]6 h
    “你那方便吗？如果方便我来。”
, W1 Q: S6 c6 d9 }9 R
    他有点奇怪：

    “你来我这有什么不方便？快点，我等你，对了，给我带包方便面来，刚下班，我饿坏了。”

; ^1 V! [% g% }- \    这家伙，真是个工作狂，永远不知道照顾自己。

- |0 T5 o2 U/ u0 s" k% D5 Q& G4 i: M    我到肯德基买一个套餐，又到超市买了一大堆蛋糕、饼干和水果，就开车赶到豪住的那个公寓。

+ Q# {! ~8 D# q# c9 o* {    到豪家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表，11点10分。

    看到我手上提的大包小包，豪夸张的瞪大眼睛。

3 n4 x4 T9 P: z  j* Y    “怎么，你准备般来住？”

    “别废话，快吃吧”，我把东西放在桌上：“我怕你饿死，就给你多买了点。以后你一吃这些东西就想到我，省得再玩一次失踪。”

) h( U8 L8 Y* P( B) q+ |2 \$ T    他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看来还是你对我好呀，起码还怕我饿死。”

/ `& T! o2 ^# _1 g  m    “小洁哪？”我名知故问。
# J+ ?- q/ N8 i' h6 k3 D$ J5 M1 \1 A
. N# ?# C7 S6 K2 P    豪皱皱眉头：“他去外地演出两天了，刚给我打了电话，说明天可能回来。”

    外地？这小子真敢胡编。

    豪为我泡好咖啡，然后坐下来吃着我带来的鸡腿。看着他吃的这样香甜，我隐隐作痛。

    我躺床上，抽着烟，在想：该不该告诉他小洁的事情。
' w$ W  v6 q  d* W* h4 L6 I6 ?$ b
    “对了，你找我有事吗？”豪问。

    我瞪他一眼：“没事就不能找你？你多大官呀？我想你了，来看看你，行不？”

  F9 ?- v% N4 ^" M    “行，行，行”。豪一边吃一边点头：“但恐怕你不会有这份孝心吧。”

    “你算说对了”，我笑起来：“我是来找你借钱的。”
- H* X1 A  e6 X
4 m) O$ T( D( F) `8 N$ N    豪一楞，随即笑道：“没问题，我刚发的薪水，你要借多少？”
" h. t' z1 }9 n& b! E% {
! I7 |, I) f( K& Q7 A    我摇摇头，走到他的身边：

    “豪，你怎么这样傻，你这辈子就不能说个‘不’字吗？”

    豪看看我，叹了口气：“我天天在和别人说‘不’，但对你，我说不出口。”

    “为什么？”我看着他。
$ N! |: ^- ?& Q1 Z1 x  x
    “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豪忽然激动起来：“因为我爱过你！你个混蛋！”

' L4 l; P* D: P1 s    我不敢去看他，我知道他那小小的眼睛里，此刻一定充满了辛酸。

% N" z3 L, B! I5 D    我低下头，无力地问道：“豪，你……后悔过吗？”

% j$ c. U4 S' F; W, f; b    豪很坚定：“当然后悔，我很后悔，我把自己所有的爱给了一个从来没有爱过我的人。”
' l& G  K$ E" D1 t7 R
    我惊讶极了，脱口而出：“你知道？”

9 f4 _+ o4 f# a3 }, ^    豪站起来，用纸檫了檫手，苦笑了一下：

9 R& ]$ ~* U& i0 e; k- e3 \5 ^8 L    “我当然知道，我一直知道，搂着你的第一次，我就知道，我是在和一个根本不可能爱我的人在谈着爱情，我是不是很傻？”

2 O: q, t6 p0 S  x1 a, u    我熄灭烟头，抱住豪。

    “哥哥，我真的喜欢你，这末多年来，你是我最牵挂的人，我一直再找你，就想亲口告诉你，对不起。哥哥，真对不起……
0 J" ]! l6 b, A1 o( G
2 e8 S0 l$ ~/ X4 z7 d1 v7 S0 z    我趴在豪的肩膀上，无所顾及地抽泣着。

    豪把手插在我的长发中，轻轻地抚摩着我的头。
0 b& \- U8 W5 m% G" p* ?1 i  ~4 H- f
7 I; T( O% |5 G9 A" J) D    “算了，禾水，我刚才说的气话。其实能和你有过那一段故事，我也很知足了。我们相处的那些日子，我起码不寂寞。禾水，你知道吗？离开你的这些年，我有多孤独？我只有拼命的工作，才能不去想你……”

    “可你为什么不找我？你不知道我会想你吗？”
+ r% I0 Z  i  E, Z) [+ ]
9 ~9 w3 r3 l" _9 B4 l- z( Y    豪把脸贴在我的头上，唇吻住我的耳朵。

, j$ n  @. Z! w5 ]/ k+ o    “找你干吗？强迫你去接受一个不爱的人？禾水啊，这些年我也想明白，很多事情都是上帝的爱排，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 Z0 }) \: e' K) p3 y
3 k! h( q, D6 u9 u; }    我不知道，我们就这样彼此拥抱着倾诉有多久，两个加起来快九十岁的男人，在那个秋风弥散的夜晚，似乎第一次走进彼此隐藏最深最深的心底世界。
( V0 f# r  }2 d% X
    离开时候，豪送我到楼下。
) @; e' W7 E, E
    我问他：“你认识小洁多久了。”

    “九个月吧。”他想了一下。

: u9 f. _9 c- w    “你……真的……爱他？”
! H. u2 |  M5 C$ W/ n  r
    他苦笑：“我还敢爱吗？能好好在一起，过一天是一天吧。”

    我无言。

9 J0 \- c/ `7 t    上了车，我给小洁打了个电话，半天，才有人接。

    “谁呀？”小洁的声音很庸懒，似乎还在梦中。
4 [7 L1 U" E/ U
7 Q" W; c: |! W    “是我，禾水。”

    他的态度立刻亲热起来。
& ^% n3 E" Q/ _$ a) M5 F) Z
    “啊，禾水老师啊，您在那？”
* C+ s7 w, U; j. v! i  _
: V! A' D9 N. U( r    “我在林均豪这”。我说。

* h! G+ {9 b& s) F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一回，小洁柔声细气的说：

    “禾水老师，我没有告诉阿豪我在上海演出的事情，求你为我保密，可以吗？求求你了，我不想让阿豪误会。”

    我没有理他的话，只是提高嗓子问他：
1 `+ ?  u( }/ i" m" u6 x
    “小洁，你老实告诉我，你爱林均豪吗？”

( b2 w  O4 G* O; H    “您这是什么意思呀？”小洁装着糊涂，压低声音。凭着声音的变化，我知道他在走动，一会，似乎到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应该是卫生间吧。

    “别废话，回答我。”我嗓门拉的更大，几乎在吼：“你到底爱不爱豪？”

    小洁有点紧张了，他吞吞吐吐的说：
8 g# b  E3 z3 o8 J4 }
    “我……是喜欢他，真的，我很喜欢他。他对我很好，非常好。可我们两人年龄差距还是太大了点。我无法完全接受他。禾水老师，希望你理解。”
  j( `- a1 e9 P8 O3 ^6 Z, M% a
    我有点愤怒，操他妈的，难道这真是豪的命吗？！

    我叹了口起。

2 A+ q! ~, {& Y. j; J* [' C: N    “好吧，小洁，我对你有个要求”，我放低语气说：“不管你爱不爱他，但你和豪在一起的时候，起码不许在骗他？知道吗？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好的好的”。小洁连连答应，如释重负：“禾水老师，您放心，我会好好对他的。”……

    放下电话，我长出一口气，踩动油门，向黑夜驰去……
8 M1 M+ [: z0 p% }2 \( Y- l; N! B
    最后的补充
3 s. g/ @: D3 j& N+ b. B
; q" q' s/ L+ N# n- ]- T0 y    这是我去年写的一段回忆，我告诉自己，只要豪和小洁还生活在一起，我就不会把这个文章发出去。

    一个星期前，我回南京休息，小洁从上海打来电话，说他们分了手。

    问其原因，小洁也很坦率：
7 ^6 m% y" Q" b
5 m) _) T/ D5 R$ s5 O) p    一，无法全身心地投入去爱阿豪，和他上床，什么都能想到，就是想不到性；二，自己要去北京发展，无法在上海生活。

2 J6 P8 ^2 D. g: m    “你告诉豪了吗？”我问。

    “告诉了。”小洁有点沉痛。
6 t+ H* K6 ~) a3 E
; ?! ^# a* t' r    “他什么态度？”我担心我的豪。

1 a. q( t8 v& M) P3 |8 U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问我去北京工作有困难没有，还……还给了我四万块钱。”小洁哭出声。

    这个男人，这个几尽完美的男人，上天，你为什么要惩罚他，让他是个GAY？
5 K0 ]! }% H' e9 _2 M, I( ^0 [
+ M# ~/ f! D$ c" U    我很少能看到象他那样善良，正直、无私的男人，如果他能和普通人一样，能爱上异性，能和一个贤惠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他们一定是天下夫妻的楷模。

    可，他偏偏爱上了男人，爱上了我们这些天生有着一肚子花花肠子的臭男人。

    晚上，我给豪打了个电话，试探着他的情绪。

  |7 _- f0 O& b    他笑嘻嘻的，没有任何反应。他没有提小洁，我也没有问。
: z1 L6 I& m# ^  V% {
3 J  e( I4 _. T, {    快挂机的时候，我半开玩笑地劝他：”豪，以后你想的开点，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看到喜欢的小孩子就多玩玩，玩过就甩掉，别一棵树上吊死。喝奶干吗一定要买头奶牛？”
: R9 f: F! D, z* J% h' g# Q$ g
; ]5 V' R9 X5 T! F    豪叹了一口气，苦笑两声，就挂了电话。

$ w% q! W3 U7 u    我有点不安。
0 a; l" x  U- S* _& f/ S* ^) s
2 ~; |$ G# s8 n* i- t* t6 k5 f    我把文章上半部分发出来后，我让豪去看。深夜，豪给我发了一个信息：

    “禾水，谢谢你，还记得我们的一切，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在记着。你放心吧，我会很愉快的生活和照顾自己。其实，有你这个小弟弟垫低，还有什么人能再给我伤害？真爱象鬼，听的人多,见的人少。即使有真爱,在我生命中，怕也只有一次，那次，我傻傻地给了你。现在，我哪怕付出的再多，也只不过是金钱和精力。请别担心我，我已经有了刀枪不入的免疫力，弟弟。”
/ G% U( R  P/ J
    我不知道豪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如果他真的这样想，那就说明：上帝已经把仁慈的手放在了豪的头顶上了。

* M  i9 ]& Y9 k% o2 }2 g: r    主啊，恳求您，请保佑这个善良的老男人。
. F& d% S) \6 A& ?

: Y5 x2 N# G! f4 s7 M, lEND

哈哈。。我是第一个了。。果然过年没人来看啊。。不错不错。，。善良老男人 呵呵

老男人。。。哈哈哈，值得一看啊

老男人阿，很少有看到阿，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