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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a; R( |5 c" a4 C 其实这样的误会才是刚刚的开始,就在老师评点我作文的一个星期后,老师在课堂上叫起了我,我惶恐的看着老师。
3 W6 Q" i( j; U 我虽然站在那,可老师好象是根本就没看见一样,并没有对我说什么,我深刻理解了什么是不屑一顾。他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下课堂,然后慢条斯理的说:“我今天就想说一件事,我想告诉大家:做人应该要有人品!知道什么是人品吗?人品就是忠诚 ,人品就是诚实!那么什么是不忠诚呢?比如别人和你一起做了些什么,需要你保守秘密,你却告诉了别人,这就是不忠诚。”) u( z+ B% a: o4 ^" A; } ^
牛大力得意洋洋的叫着:“就好象告密!”
- { r. O; l7 q8 U$ F4 j 老师接过牛大力的话:“是啊,这就是不忠诚,就好象叛徒,当一个国家或者一个人发生了危机时,他就会不顾廉耻,把国家或者朋友出卖了,换取自己的自由或者个人不可告人的一点利益。我---”老师明显的加强了语气,有力的在强调这个“我”字,然后一字一板的说:“我,是最痛恨这样的人的!”
% s( A! @9 f- t 牛大力叫了起来:“老师,我也恨这样的人!”, d0 m. V& D; {4 v6 N. `; z
“再说什么是不诚实?不诚实就是把没有的说成为有,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我举个例子:我们班有个同学,他的宝宝已经去世了,可他在作文里却把自己的宝宝写的津津有味,好象他宝宝还在人间一样,连我这个老师都被欺骗了!虽然这篇作文写的有思想、符合逻辑、语言华丽,但是,我告诉大家,越是这样越是有欺骗性,因为这些都是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上的!”+ I6 e& [2 H% |) Z2 x
老师最后的一句话,把声音扬的老高,就好象歌唱演员最后总是把那个结束的高音拉的又高又长一样,以显示自己的水平。5 h! T1 X' L0 i' m/ z% C _+ s
教室里立刻象飞进来了几百只苍蝇,嗡嗡的响成一片,大家都猜测着那个撒谎的人是谁。7 k3 ~$ m: e, _9 O( B* r/ B
我耷拉下了脑袋,很显然,老师所有的话无一不是指向我的,更何况全班就我自己站在那,我恨宝宝,恨我自己,我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 `. g+ ^- Q% W( c
下课以后,我想去向老师解释一下,可刚刚走到老师的办公室,我就看见牛大力得意洋洋的从里面出来了,手里捧着全班的作文本,他向我挤了下眼:“杳杳,你知道老师给你作文打了多少分吗?”
8 F% x. h: [) p- _" B( j. d+ ` 我看着他。( E7 I# c0 G9 n; S, ~2 `( |- f+ d
“别看点评了你的作文,哈哈哈......”大力一边笑着一边跑回了教室,我跟着跑了回去。# \# ~1 Z1 r$ [, r
牛大力把我的作文本扬得高高的:“大家都来看啊,咱们班作文的最高分是多少,你们知道吗?”
! J2 B0 ]+ {% b" R$ y 教室里的十多个同学呼啸着去抢那本作文本。$ j, P; n% c- R V& G& D
“不用抢了,我宣布吧,咱们班作文的最高分是-----59分!”1 J' @8 i C2 W$ N% H: F5 c3 E
大家议论开了:“怎么会啊,这不是不及格吗?”0 [3 @) [- D/ X
“就是啊,就是啊.......”
2 ^9 n& M% S. }0 o5 j0 o9 J- I “这是反话,这还不明白啊。”, j! t1 q& B1 Y6 N) f9 C
“那是谁啊?是谁打了这么可怜的分啊?”
2 y% @. c# D8 I' e0 g 牛大力又扯着嗓子喊:“我们班的欧阳杳........”
; E' C# s, A+ }( r 那本可怜的作文本在几十只手里变成了雪花一样的碎片,在空中飞舞着......
* w9 T4 B. a' }, w 接下来的那几堂课我不知道是怎么上的,又都是些什么课,我好象是一个麻木的人......唯一能做的就希望马上结束这该死的一天!7 D0 l: Q! G! t
好不容易盼到了放学,我一眼就看见了妈妈慌张的跑进了六年级的走廊,她睁大了惊恐的眼睛,在学生的人流里搜寻着,当她在人群里终于发现了我时,一把拉住了我:“杳杳,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7 y' E2 _, n3 k( a6 d" p2 Z 我莫名其妙的看妈妈:“怎么了?妈妈,我没什么事啊。”
% n& e* H6 X) c# t8 u; f0 t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妈妈松了口气,紧紧的拉着我的手,好象生怕我被谁抢走似的!
+ K4 C2 I, X5 G" x" ?+ F) N1 k$ X 一进家门我就问妈妈:“妈妈,你刚才怎么了?”: Z4 ~ f( ]5 d/ ?$ l. ~
“别提了,把妈妈吓死了!“妈妈一屁股坐在炕上,好象是瘫了一样。我递给妈妈一碗水,妈妈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然后抹了下流在下巴颏的水珠:“我们单位的马阿姨下午听说个事,对了,就是挺喜欢你的,那个嗓门很大的马阿姨。”
# t$ G& n. x+ ^8 R, x; k 我点了下头:“我知道,宝宝去世时她还来了呢。”
+ n' w4 N/ e: V# @4 }2 ~! x “对,对,就是她。她今天去医院开糖,回来时啊就说今天在医院里看见一个孩子被打成重伤,送到医院不到半拉小时那孩子就死了。还听说那孩子叫杳杳。你说我这心啊,一下就提溜到了嗓子眼了,我和主任请了个假就跑到了中心医院,但听人家说那孩子已经转到了第二医院,我又跑到了第二医院,还是没找到。后来听值班的医生说:那孩子啊是个小学生,今年才12岁,和你同岁,你说咋就这么巧啊!就是因为几个高年级的孩子抢他二元钱,他喊了起来,结果被那几个孩子给捅了四五刀,肠子都流了出来.......”妈妈陷入了极度的恐怖之中。
9 T; H5 y) c* ^+ b “妈妈,没事了,我这不不是好好的吗!”
! d! b* p6 o. ?5 n2 i9 U, } 妈妈一下搂住了我:“孩子,你爹没的早,我可就指望着你了,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的,妈妈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 r3 D7 G- T" |
妈妈哭了,虽然这已经是经常的事情了,但我还是给妈妈擦着眼泪。4 I7 x6 r& W4 ~( A
“杳杳啊,记住妈的话,谁欺负你也别还手还嘴,他们打你几下呢,只要不是要命的地方你就忍着;他们抢你的东西呢,不管是什么都给他们,只要不伤着你就行。”
& I3 o. K$ d( H8 P6 s- r 我点了下头。 K9 ~5 Y" F1 M! Z2 j
“记住妈妈的话,只要你太太平平的就行了,我也就对得起你死去的宝宝了。”8 l+ t F) X5 S) _" }
我点着头。
% O5 v1 y5 U F “你知道什么是逆来顺受吗?”眼泪象小河一样在妈妈的脸上肆意的流淌,妈妈也不去管。1 ]' r: E1 p6 [3 E3 v
我摇了下头。
1 _/ E' s& v e' \ “就是不管周围的人和环境怎么对你不好,你都要默默的忍受,不能想着报复、报仇啊什么的,明白了吗?”妈妈看着我,边说边擦了把流到到嘴角的泪水:“不管人家怎么对咱们不好,咱们就是一个字‘忍’,忍不了的也得忍,咬牙忍!知道吗?”
$ b+ G2 T6 l4 J4 k8 C) ~/ v' t# n 我点了下头。. @ T$ X( |( @3 ^/ s+ f/ m
“对了,妈给你打个比方,你知道前院李奶奶家原来不是养只小狗吗?”# m7 Z) b% ~# Z D# m
我点了下头:“我知道,是黄色的。”! k' [; o: T9 {& Y, k
“就是那只叫黄黄的狗,可厉害了,有时李奶奶出去买菜都不用锁门,那黄黄啊,趴在门口,屁股在门里,头在门外,可威风了,谁也不敢进的。”) p1 m- S* S% Y
“是的,我还喂过他骨头呢。”% f) {9 v9 S; [5 n
“可后来呀,那黄黄不知道被谁给打死了,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 N; @8 Q7 {, h0 Z( \ 我摇了下脑袋。9 s2 L6 s+ I2 S# ?* E% F/ h9 c
“就是因为它太厉害了,冲谁都咬,见了谁都叫,知道吗?如果他温柔点哪有杀身之祸啊!”' r8 l2 c2 L+ g) W' l) ]
我点了下头。9 z8 D: G6 v8 S! l
“后来李奶奶养了只小猫。”
" l/ n5 ?7 t& B# q0 R “我知道,叫花花。”3 g- w: {' h( Y9 M% z2 |( d/ D4 Y; o
“花花可乖了,看见谁都亲密的象见了亲人一样的摇尾巴,不是舔人家的手,就是蹭人家的腿,谁见了都喜欢。妈跟你说这些啊,就是告诉你,宁可做个摇尾巴的小猫,也别做冲人叫的狗,这样你才能在这个社会上生存......”
1 z F9 }$ T$ u2 I+ }9 S 我疑惑的看着妈妈:“你是叫我软弱?”+ Q! @, X5 s: S' t9 T
妈的眼泪又淌了出来,哽咽着:“......软弱有什么不好......软弱有什么不好?妈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胆子还小,从来没惹过什么事,妈妈对你还是放心的.....一定叫妈妈省心,叫你那死去的宝宝安心,听见了吗.............”
2 v M6 g6 O9 ~' t m 就在妈妈循循善诱的教导我时,马阿姨来了,她夸张的抱住我:“宝贝啊,你可吓死我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 R9 V" l& T+ x7 I4 f8 v$ n 她那软绵绵的胸膛挤的我喘不上气来,我好不容易挣脱了她扣着我的双臂。7 M. U1 o' r h2 Y9 U
妈妈的话还没唠叨完,现在又增加了马阿姨的劝导。, ~* ]# j; k* x
她们反复强调的就是一个字“忍”。
& ^- L/ X/ y) r _- m 当然,马阿姨除了这些外还硬朗的拍着胸脯说:“如果真的有人欺负你了,你就来找马阿姨,你要知道,杳杳可是马阿姨心里的宝贝啊!就和我儿子没什么两样!谁欺负你我是坚决不答应的!” 4 K ]8 ^4 K* P' Q
看着马阿姨那如同男人一样硬朗的动作,我不禁笑了。
$ Z4 P. y5 `( V5 L! K& ]1 T “你笑什么啊,我说的都是真话,就是你小点,如果我晚生个几年,我呀,一定嫁给我们杳杳!我们杳杳稀罕死人了!”
3 v* {" c0 H, S) E5 D* ]) p 妈妈兑了马阿姨一下:“你呀你呀,跟孩子也胡闹!瞎说个啥呀!”; W0 r) [, \/ \
马阿姨爽朗的大笑了起来。# `; O; _9 B) d8 O7 N
马阿姨就是这样的人,什么时候都无忧无虑的。妈说她的心比男人还粗!
, j* O: I, \. |" @: P& l$ z* O+ V- ^ 我那天怎么也睡不着了,妈妈的话象锤子一样砸在我的心上,每个字都是那么的有分量。特别是那个“忍”字好象是用凿子刻在我的大脑里,竟然成了我以后的座右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