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8 [! _; C9 K$ o; h3 q! Z5 U# h3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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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过了立秋,却仍是炎热之时。
. V+ t+ Q4 A" H) v) pS市,一座位于出海口的城市。
! h, G: G) {0 V郁青宁穿过长长的爬满了青色藤蔓的走廊,聆音高中是已经有百余年的老学校了,创办者杜牧天先生为了纪念自己的妻子杜萧聆音而创办的。所有的建筑都是建校之初便存在的老建筑,当年杜牧天请来德国的建筑师进行设计和建造。许多建筑表面爬满了绿色的爬墙虎,让人感觉到一丝的清凉。
; i9 l z. o1 s; Q化学楼在校园的东北角,穿过爬满青色藤蔓的清水廊,还有一段路是种着香樟的水泥路,近百年的香樟树巨大的身躯和茂密的树冠,少量的阳光穿过树叶洒在水泥路面上。郁青宁皱着眉停了下来。声音虽然很小,但是让他有一点犹豫。
4 F: F* X T- D“小子,借点钱花花。”那声音听起来像是隔壁二班的方天强。这人和二班的侯巍、唐遥三个算一个小小的不良团体。6 H. {" v6 t7 D5 H6 l& t$ w2 K. @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声音清清脆脆。
2 z3 [* f5 _8 _ g: p; H郁青宁叹了一口气,居然有这么天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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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宁转过巨大的香樟树,方天强他们三个人围着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少年。
0 ~7 k6 |" r: O2 d! \9 y; ~“方天强”,郁青宁叫了一声,方天强迅速的回过头,看到郁青宁,立刻回头对着侯巍、唐遥做了一个手势。
0 Y8 N0 ` i) F- o! Q“小子,算你走运。”声音虽低,郁青宁还是听的清清楚楚。0 f# O6 b1 c2 F% {! O' r2 Q7 H3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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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新生么?”郁青宁对眼前这名少年似乎没有一点印象。郁青宁是校学生会成员。
) K) |- k# K: @2 q/ f8 U* X/ T" }“嗯,前两天才转学过来。”7 e5 z" k! U: Q6 d. D
“他要是和你说会还,你还真借钱给他?”郁青宁有一点好奇。4 c5 F' I. |2 p# H
“和他开玩笑罢了,哪有人在偏僻的角落里向不熟悉的人借钱的。”6 d! c; t$ X1 H
“玩笑开过头,小心他揍你。”郁青宁看着少年露出一脸天真的笑容。还真是得警告他一下。
z) R- ?# g- |; Z“郁学长,你可是校学生会纪律部的,总不会纵容校园抢劫和校园暴力吧?”& ], n: _+ {1 u9 c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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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宁专心的用量杯量了200ML的蒸馏水,把烧杯架在石棉网上,开始加热。
9 |* W. M- @. e# R“虽然我不讨厌喝你煮的咖啡,但是能不能麻烦你用正常一点的容器?”苏斌坐在讲台上。9 w: q# h/ U: a. P% o
“中午,方天强他们三个又在惹事。”郁青宁淡淡的说。“你身为学生会长,是不是应该拿出一点可行性方案。”郁青宁把一包速溶白咖啡倒进烧杯里。
2 A* R! e3 ^- c5 X0 a' m; v“不是被你阻止了么?”苏斌从讲台上跳下来。“我总不能拿未发生的事件当成理由进行处理啊。”: g3 _! F6 ?$ Z& ]3 Q
“再说了,我们学校百年校史上,出过不少名人,也出过蛮多黑道人物啊。我听说创办学校的杜先生自己也是靠非法生意起家的。”
; _; y% v5 d: g“你的意思是说,你纵容校园暴力?”郁青宁把烧杯里的咖啡倒进另一只烧杯。
- _2 _ P) d8 `: b* t- |“若真有校园暴力,这事也应该由纪律部来处理吧。”苏斌说的一脸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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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H: k1 h" a+ h$ c+ D& g小小的阁楼,小小的阳台。郁青宁坐在阳台的地面上。4 C9 G/ H! l! z- i& U
一只灰白色的猫轻松的从房顶上跳下来,落在阳台上。“琉璃,过来。”苏青宁伸出右手招呼猫。& x& o n1 s2 i6 R
琉璃乖乖的走过来,把头搁在苏青宁的右手掌上,温暖的触觉。琉璃是一只流浪猫来着,半年前下雨的夜晚蜷缩在阁楼阳台上,苏青宁给它拌了一小碗牛奶。% M# W/ E( g6 H
琉璃的肚子软软的,随着呼吸还会一动一动的起伏。
- F1 p' P) a8 v8 v8 u5 D! C/ \8 |青宁左手拿着一本破旧的线装书,上面描绘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植物。这书是他在阁楼的角落里找到的。也许是很久之前的租客落下的。% t1 G! s# l- O/ J* i' E, } @
上面绘着许多稀奇古怪的植物,“琉璃,看,这个花叫午夜雪兰,只生长在高山上,午夜开放,花瓣是白色的,而且是接近透明的白哦。就像你的名字一样,像琉璃一样美丽的花呢。有机会,我们要一起去看。”
' u$ L, x5 j6 j) O2 l也许是一个人太寂寞吧,青宁会和琉璃说话。寂寞的在学校里走,在化学楼做实验。青宁是单亲家庭的孩子,青宁从懂事起就没有见过父亲,甚至也没听母亲提起过父亲。在青宁小小的心里,父亲就像是从未存在的词语。- V, ]1 T+ R9 I; p$ ?3 T
青宁的母亲在一家普通的公司里任职,每天和数字和报表打交道。用一份微薄的薪水支付着家用。青宁凭着资优生在聆音就读,校长免去了他的学费和杂费。而青宁每年也同样回报着学校许多竞赛的得奖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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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强哥,你为什么要怕那个郁青宁?他不就是一个书呆子么?”+ s s. O2 U% W* L
“唐遥,你脑子里都是浆糊么?你惹得起苏斌么?”! L7 E; M l; d/ y4 E
唐遥缩了缩脖子,给他十个胆也不敢惹苏斌。苏斌的学生会长的头衔并不可怕,可怕是上次有人胆大的去挑衅苏斌,被苏斌打到住院半年,现在还坐着轮椅。估计下半辈子也得在轮椅上过了。可是这件事竟然被处理的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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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m1 m8 q7 v4 Z' [4 ]! u郁青宁有点不安,这周末琉璃居然没有来。以前即使不是周末,琉璃也会过来,喝一点牛奶,有时则是吃一些小鱼干。这周他把牛奶放在阁楼的小阳台上,可是到周一,牛奶一点也没有少下去。
" ]( o( m& u Z- _: @4 T/ G长长的藤蔓裹住的走廊,叶子已经接近深绿色了,毕竟秋天快要来了。
: W$ M. O s8 ]0 e/ D青宁抱着一本书,一阵风轻轻的掠过,凉爽的空气中杂着青草的味道。石凳上似乎坐着人,白色的衣服。
9 X+ l# }0 w/ J2 a; q“学长。”3 ?% ~& }3 V; D& P2 s+ f$ v
青宁本来是心无旁骛的走过去的。回过头,正好看到上次的那个少年,他正倚坐在石凳上,带着微笑看着他。
3 O1 k, x$ Z2 X" F; h' a0 o& p“你好”青宁点了一下头。# L7 I3 ?1 J1 J6 N
那个少年却一直看着他,这倒让青宁有一点不好意思起来,换作任何人被人这样子直楞楞的盯着,都会觉得有一点心慌吧。2 [2 N3 h" k1 u, M
“学长,你养猫么?”
. I7 s! H9 l8 `$ N6 q“养过一只猫,不过这周好像不见了。”
; E& J! v) e0 D( Z U& M9 u& b“不就在你身后么?” o# o% Q6 n$ c `% V
身后?青宁转过身,心想,这也太瞎了。琉璃若是跟在身后,怎么会不发觉到呢?再说学校里也不容许带宠物来的。
1 a4 F7 V5 h& g" G V( n身后空荡荡的走廊,只有几片落叶。4 {& _3 N. D- ~' X0 Z: U
“学长,你看不到么?真是一只漂亮的猫,你叫琉璃么?”; ^# o4 i7 Z! U, p
见鬼了,青宁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可惜呢,它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学长,你很会养小动物啊。”" v6 Z( y3 ], N5 v+ z9 g
* u! G4 h2 X+ I- k- A5 ~, w: S一定是见鬼了,青宁含着自己的手指头,刚才一分神,不小心烫到了。幸好苏斌没有看到这一幕,要不一定被他笑话死。青宁甚至想不起,刚才自己有多么失态的跑掉。
" y# Z& w+ x8 ]7 r: K* b“真是一个没有耐心的学长呢。”安逸叹了一口气,自己还没来得及告诉郁青宁,那只猫的灵就在他的身后,他就像见鬼一样跑掉了。
1 q( B5 p. \+ U. ?) a/ k3 k这走廊可真凉,不适合睡午觉。可能也不适合讲这种鬼故事吧,可能吧。+ A8 l# E4 _4 }
不过那只猫灵也没有什么害处,或者要对郁青宁不利,随便它跟着就是了。: Y3 _" z: }0 _ A0 U1 u2 F
, q$ K7 A# T# r) P; S“青宁……”苏斌第一次发现,青宁在做实验时居然会发呆。幸好他刚才及时阻止了青宁把一大块钠扔进装满了水的小烧杯里。9 {9 q' D/ N6 l; z) n
“苏斌,你相信鬼么?”7 t# T ?" K0 {" B1 W# p
“鬼?那种东西太奇怪了吧,再说,你不是一直都相信科学的么?”
5 j$ X: ~8 V1 P6 {4 n; {6 U“可是刚才啊,”青宁想了一下,这也太诡异了。说出来也没人信吧。4 T) n3 g4 u. b: f8 h* G! D
“刚才怎么了?你平时做实验不是很专心的嘛,今天居然把这么大块的钠往水里扔,想看烟花了?”
1 E5 ^* F3 \$ x! c“算了,一会儿我去你那里吧。你那里今年新生的资料都齐了么?”# t2 j" {$ g1 f1 X9 j- K% R1 f
“说起烟花,你说今年我们办个烟花节怎么样?就像倭国经常搞的烟花祭一样?”
3 p- N" X% }* Y W# P“这种事不是应该和文化部的人商量么?”% o# C8 C9 |! l6 X5 l$ r' W1 {
“煮杯咖啡给我吧。要蓝山咖啡,我喝腻你煮的速溶咖啡了。”
+ ^: I( x* j- C! Q& l3 X: O- p青宁拉开橱柜,这实验室里储备的咖啡都够喝好几年了。因为这里通风除湿的设备好,所以苏斌买了咖啡就塞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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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2 G; F. q, s6 H' q# K安逸,郁青宁看着新生资料,这名字和那张脸还真是般配。
6 v2 f+ N# X6 }0 N“青宁,这人有什么不对么?”苏斌好奇的很。
+ g% l* U; D6 f/ w“他今天中午对我说,我身后跟着一只猫的灵,而且他还说出了琉璃的名字。”青宁虽然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 V6 {% H# q0 w苏斌若有沉思。“琉璃不是你养的猫么?”) v1 T- t( ~3 k5 s: f
“嗯,不过上周末回去,不见了。”
3 C8 t' J8 s2 ?" U2 s4 }4 |- E苏斌身子向后一仰,大大的沙发真舒服。至少比化学楼的讲台惬意多了。
, P0 [$ Q2 K1 L- W+ h; ?“下个月你要参加化学竞赛吧?”$ c! L d2 I8 C+ }; g C5 o6 }$ X
“按日程表是有这么一项。要去H市,大概要三天吧。需要向学生会报备么?”) ^; @0 ` {; X2 s& H3 Y" y
“你若是能帮我带一点桂花蜜藕回来的话,就不用办手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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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2 ^! ^ Y; F# M' m那只猫灵啊,安逸躺在床上。凌乱的房间里堆了许多杂物。7 T( R. G9 g0 P# R
它究竟想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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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4 J$ c; V$ L( P9 H学校的宿舍虽然古老,但是基础设施齐备。郁青宁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3 d( B) U& l; p学校只为少数人提供单间宿舍,按校长的意思是“精英的生活只能提供给精英”,苏斌私下倒是说了一句,那是因为学校里的精虫比精英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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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 H- @1 G4 H _5 J( a) E一年四班,郁青宁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安逸。' k) o* e+ R9 i
现在是午休时间,也许在别的凉快的地方吧。青宁转身。走出大概十几步远,就听到教室里又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夹杂着女生小声的感叹,“青宁学长还真是有威慑力啊。”
5 r) V$ t% K { j午后的阳光虽然看起来还是很亮,不过效果和盛夏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了,进入七月流火的季节,早晚都有一点凉了。
; h/ s8 {; e( u. D" q9 f, j" C“学长,这么巧啊。”' ?7 K2 {1 v; a9 Q4 C$ [
青宁抬起头,刚好看到安逸。还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这人衣橱里是不是只有两套白色衣服轮换着穿啊。青宁心里嘀咕了一下。* J ] |2 v m9 ?+ [1 G$ M
“我刚才正要找你。”
( b- b! [0 C5 y$ D; x* }“咦,我被纪律部盯上了么?难道是因为我昨天在学校里捡了十块钱没有上交,买冰棍吃了,所以被人报告了?”
$ [( \9 k% t! c+ k- u“不是那个,我来是想问你,”
4 ~% N1 k- [9 o- J E' ~: W! P“学长你有什么生活上的烦恼么?没关系,你都可以问,无论是批八字算命,还是生活上的疑问。”2 n5 a4 [$ _8 O2 k1 d
青宁脸上一阵发烧,倒也不是因为听到算命,他只是觉得自己明明是相信科学的,居然来问这种关于灵魂的迷信。
7 L# `+ z( E- ]0 ]. S" e“我是想问你,那个,那个……”( h$ _4 ]+ w! C3 O: n& A0 q
“你是要问那只猫的灵么?”7 J X. e) N. A- z# v/ S6 ?
青宁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己还真有一点说不出口。
& y! |* ]* ~; F$ [* g8 V“它一直跟着你啊,不过它不算厉灵,而且也没有表现出要对学长做什么的样子。所以您就随它吧。过阵子应该也会消失的。”
2 k# T$ u4 f& f; S. n1 @8 i* z3 K0 j“可是它真的死了么?”8 W2 L4 C% }9 e3 Q8 ]8 C& w# \
“灵体都出窍了,应该是死了吧。学长,你该不会是想知道它尸体在哪里吧?”9 j' P6 E/ I7 p2 T
“不过,它似乎想和你说什么来着。所以才眷恋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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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宁站在公交站台边上,觉得自己一定是发神经了。“学长,你如果想知道琉璃想和你说什么的话,傍晚在7路公交车站那边等我吧。”
$ }" d% p8 B9 ?4 C1 s# e傍晚吹过来的江上的风带着丝凉意,7路公交车都已经开过好几辆了。安逸这个家伙还没有出现,青宁咬着嘴唇。! q' M) T/ b% V3 _& ~) ]
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安逸骑着一辆山地车停了下来。“学长,你到的好早啊。”% }1 {/ U, P, k% r1 Y: N* M" y o6 x
自己迟到还敢说我。青宁只是在心里转了一下这个念头。
: c4 { j! \' c“你是通勤的么?”1 s8 X3 S& L$ g A9 d
“嗯,通勤比较自由。坐上来吧。”
# _7 ^$ c) U+ s安逸熟练的骑着山地车,在小巷里七拐八拐,老城市的老弄堂大都比较狭窄。当山地车停在品居大厦的时候,青宁抬起头。品居大厦算的上是S市的地标建筑之一。& S0 P, R, w# H: v4 R7 G: i
“你住这里?”
7 v: d+ c1 w+ k3 Y; z& T. A. i7 H" I“嗯,不过只是一个单身公寓。”安逸掏出门禁卡,刷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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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青宁愤愤的想。我为什么要在参加竞赛前,还浪费宝贵的时间来这种垃圾堆。安逸的房间里真的是……% x; z/ }& V3 ^1 r; Y
经过了一个小时,青宁一共找到了十七只白袜子〔有几只已经有点发黄了〕;一共整出了六七双的跑鞋,其中一双两只还长的不一样〔其他的都成功配对了〕;青宁看着手上几条布条和一小片组成的东西,疑惑着。这个是百洁布么?但是感觉又像是丝质品。
+ v4 `) }8 q7 \: ]! Z4 G2 {9 I“啊,学长,那是我的内裤。”: A+ I# G0 q/ Q& K: s8 u! }
青宁立马把手上的那个布片一扔。心想,这内裤能遮的住哪里啊。
+ N; f$ {3 s; f- c% ]3 E+ X好吧,合着他让我来做钟点工的。青宁腹诽着。
3 p7 D+ j2 L3 F4 N' {; S安逸在餐桌上铺上了一张黑色的桌布,在中间的瓷烛台上点起了一支白色的蜡烛。& D0 h8 S2 j2 L; j4 S# i, x4 p
“现在,学长,你开始想念琉璃吧。”
5 i4 N3 T+ E0 a, n: O4 U& G. p青宁闭上眼,开始想像琉璃的样子,那慵懒的态度,舔着牛奶的样子。
; S0 B0 o% e5 n/ y' C7 v# c- l我得想像琉璃多久啊,青宁在想像了一会儿之后,开始想到这个问题。这小子靠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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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宁,我找到午夜雪兰了。”
5 N" T: @& l% {& ?青宁张开眼,发现安逸居然把头靠在他的胸口,那副慵懒的神情,和琉璃真的很像啊。
. F% @# T! `9 j3 ^0 m% u$ I“青宁,我们去看雪兰吧。你不是想去看午夜雪兰么?”
9 x' ^" X' ^; m# V |. I0 b* @午夜雪兰,那琉璃样白色接近透明花瓣的花?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鬼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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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宁还没有从震惊和神游中恢复过来。安逸把一杯浓浓的咖啡放在青宁的面前。4 L0 I3 r3 {1 l+ l. \2 Q* P4 _
“学长,醒醒啦。”
5 k& d1 }6 H6 O7 o) I- D5 k- {“附身有这么让人觉得恐怖么?”安逸想了一下,“他到底是被吓着了,还是?”/ f3 r2 Y5 K4 [- q# C$ L! o2 H0 {4 R
“琉璃和我说,它找到午夜雪兰了。”
+ l# p( ~& _' l, j“嗯,我知道。那花是不是有白到接近透明的花瓣?”
8 O/ e7 q& e2 A4 [$ c“你也知道那种花?”, j/ Z7 T) w) H! ~
“我只是在灵体附身时获得了琉璃的一部分记忆而已,那本古书挺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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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宁把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擦,这东西真苦。泡的也太浓了,而且还没有煮过。阿拉伯咖啡都比这个好喝。
0 ^* K' F. b J, I9 |' k青宁抬起头,这个房子里居然没有钟。
/ {6 q) z2 o6 I“现在几点了?”2 l" {) Q \# z0 p9 ~
安逸掏出手机看了一下,“九点半。”
0 C* I+ ^ `) ]( J. S' c“这么晚了,我得回去了。”- f8 G7 `' b6 m; w" G
“我送你下去吧。”* K1 B2 b- \; j4 X* q+ e i- N- R
安逸拉开车门,让青宁上车。0 y- L/ |/ f) w& ?; b
青宁莫名其妙的看着,这车又不是出租车。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车么?
$ {! I( d! |: x& L! {“到聆音中学。谢谢。”
, n0 f# T/ \. g车子开出地下车库,沿着江边的江滨路开过去。晚上的江风有一点寒冷。路边有许多还在散步的人。
! d7 n7 U" `; t$ _, J8 r$ r当车子停在聆音中学的时候,没有打表的黑车,不知道要宰我多少。青宁默默的诅咒安逸。虽然说站在路上拦出租车是比较费时间,但是至少是明码标价的。6 q" r: x( c4 o/ ?5 t
“司机先生,请问多少钱?”7 @1 F- L5 z" g4 I" p. Y
“啊,不用的。我们是品居大厦的专用车队。为业主提供服务的,车钱会和业主结算的。”) f0 [' P' @) K9 ?
有钱人真是受不了。青宁想,都可以备一个车队为自己服务。: K, [$ L" O# i3 W4 Y
8 |, b) ~$ p5 r8 {: `校门口的保安在看过青宁的学生证后,立刻开了侧门。因为青宁经常会出去参加竞赛,有时返回S市会比较晚,所以保安们已经习惯了。若是别的学生,只怕又免不了一通盘问。没准还会叫辅导老师来。& N5 W8 I+ g6 K/ B D
晚上的校园看起来阴森森的,绿化是不是过头了。. Y4 M2 k% U. G7 J! ?& c
“青宁。”" X( |, l% \7 |1 P; a
“咦,学生会长,你这么晚还不睡,在查寝室么?”
) c5 P8 p5 S+ O1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又没有比赛。”: h) b' x$ \ R& D5 Z8 w/ S# H0 e
“这个,说起来有一点……”青宁迟疑了一下。( n1 q4 [$ E7 e
“你看起来一脸疲惫的样子,快去休息吧。”苏斌说道,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而已。. w6 ^6 `)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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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个鬼,青宁愤愤的盯着黑暗的屋顶,那杯该死的咖啡,害他兴奋的睡不着。+ F9 H2 ^. o! v6 |3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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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边的声音懒洋洋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4 ?1 P0 \* V5 i3 g6 j2 P“亲娘咧,醒一醒。我有事和你说。”8 z" [$ A: F/ \" o. N0 C
“我是醒着啊,只是有一点起床气而已。”
' o& ~2 n( Y- a6 r/ I/ S“我决定要娶我的学长。”
# \' ]8 \ w* Y5 N“行啊,随你喜欢。你学长是男的女的?”# ^, F8 H3 F1 Q4 p* I. P: j" C2 a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不负责的父母,我才会这么邋遢。安逸想。9 ^$ M; M% V1 W8 `
“男的。可是我对他一见钟情啊。”+ t9 f4 ?" Q' Q& N4 r' N! ^& x5 p
“哦,那我们要准备嫁妆还是准备聘礼啊?”话音还没有落,那边突然惊叫了一声,“男的?我的儿子诶,你小时候是不是土豆吃多了?脑子被淀粉糊住啦?”
- Y$ \1 u) u) _/ L: q2 b“亲娘咧,你能不能不要再提土豆的事。”. J! D8 f* y' _
“能不提么,你和猪抢土豆,你都赢了。”/ d. l7 k/ `# N3 j+ Q- _: r9 S
安逸真想一头撞墙上,小时候不懂事么,至于记这么久嘛。* ^2 {& }! r* q& W9 O# r
“反正我通知过你了。”安逸果断的收线。 h4 ^( p/ n! K1 f&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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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子,老子现在在埃及啊,你长话短说。国际漫游很费钱。”
1 {8 t; j' P G+ p/ W5 P“老爹,我要娶学长。”
: h& Q4 j/ Z* z+ T“噢,你学长是美人么?长的丑的不利于改良基因。”+ S! F% |& R5 m {
“好吧,我学长是男人。”
+ ^1 L. l" s& T2 E! T“男人?”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儿子,这个地球上有60亿人口,除去性别一半,30亿的女人,再除去年龄因素和相貌因素,至少还有2亿多的适龄美女可以谈恋爱。你怎么这么浪费老爹遗传给你的容貌啊?”) k# ]) S& b# H/ |' s- N
“可是我就是喜欢他啊。”
- P6 U' q6 L( W7 `( m2 v“你才十六好不好?乳臭未干呢。只要你能坚持一年,啊不,三年,我就同意。”1 B4 @, e' E' m
安逸掐掉电话,我真是生活在一个不幸福的家庭啊。这家里估计也就是我最靠谱。! j) M9 D3 S s3 g6 Y#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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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宁终于明白什么叫抓狂了。& i4 W. z% X x% \
那天回去的时候是心急了一点,没有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来,这懒人居然都没把衣服拿出来晾着。虽然说全自动洗衣机会脱水,但也有一股霉味了。不知道再洗一次,能不能去掉霉味?
% @: Y0 a8 Y1 e郁青宁努力让自己的视线忽视床上那几条乱七八糟摊着的内裤。养猪场都比这里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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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A. x0 r3 y- {- A$ H3 J! m“因为灵体是猫,又不认识字,也不懂路标,想通过它找到午夜雪兰确实有一点难度。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这花什么时候会开。”- l. n+ `1 y) ~# E7 j! Q0 Y9 N
地图,标尺,随着安逸的手指一路向北指,青宁头都大了,这都快到国境线了。8 a! c8 l, m: r+ F/ ~; m
不过想想也是,S市周边连山也没有,邻近的H市倒是有,不过大都海拔不过400米,不要说积雪,就算下了雪也是立刻就消失的地方。+ p$ I( X) Q4 B- \8 [" O; x! s1 S: E" |
就算真想去看,估计车钱和休息日子都不够用,除非是寒假里。2 W4 }1 \' |7 K5 K6 u
安逸像猫一样赖在他的怀里,猫灵附身至于连样子都学么?* W8 l; ^$ ~: o. d* O5 ~% W. [. T
不过在烛光下,安逸现在的样子真像一个可爱的小孩子,可爱?青宁摇了摇头,这可真是一个不太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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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0 e3 V- ^# P青宁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件抖过,再晒在衣架上。阳台是全封闭的玻璃,不过阳光应该透的进来吧。挺高档的房子,被他整的像贫民窟似的。- p2 s1 N% _2 x% Q, Z
“你父母为什么不和你住一起啊?”
$ p: O: b- X( W, K6 D- e5 x% s“我父亲满世界的飞,兼职算命和泡妞。我母亲基本上不出亚洲,不过也很忙。”说的来好像亚洲就和一个村一样大小似的。“我家都是搞玄学的,是不是很佩服啊?”0 D5 B5 S9 X' h8 s, s
“难怪家里和猪圈差不多。”青宁想说,但是想想太伤人自尊了吧。/ q' M6 }/ C0 h1 Q/ k+ z( ]/ C
安逸打开电脑,把图片扫描进去,然后开始定位。看来除了搞点这种奇怪的事,至少他的电脑技术也还算不错。- x# i6 W% Q! M6 h+ c6 T
那是长白山主峰旁边的山峰,不过具体要确认还需要更加好的地图才行。安逸想了一下,打开了一个网站,输入信息后。居然是M国的军事地图。, w2 D, W6 e' f8 Z% X2 H5 H$ M
“果然还是军事地图最好,”安逸喃喃的说,“支持国货就是犯傻。”* ~' z& R# k" k% @/ N3 e
, ]( p' w- S3 \% I! a( t* G“海拔大概2147米啊,真要去还得带上防寒装备才行呢。那花应该不在峰顶吧,那么大的风,一吹就挂了。”
`. b/ ~0 w( s: g, _青宁心想,这要真去,自己只怕连路费也没有。还防寒装备呢,还是直接冻成冰棍算了,何况寒假的时候,只怕是满山的雪,迷了路只好当东北虎的小点心了,还是自动送货上门的。- `5 ?5 U; p9 a
7 X$ Q/ P2 Z$ u9 T& t至少目前来看,去看午夜雪兰的计划是搁浅了。
+ \# w; ]3 F6 y2 I聆音的学园文化节快要到了,青宁倒也没有增加太多的工作,毕竟这活还是文化部在组织,纪律部就是增加维持秩序的人手就好了。3 }2 ~1 M0 h1 ]! c1 v
青宁依旧奉行着食堂,教室,宿舍三点一线的标准生活。; t2 X8 r: p3 s+ o
' L. e5 w2 z5 u$ Z. n6 Z“青宁,这次秋季的五天假,你有安排么?” k3 N2 C& a* H7 V- b) s/ Y K i
“可能还是在实验室吧,毕竟秋假之后,要参加全国的竞赛。赛程表可能过两天就会发下来的。”青宁继续往试管里添加了一点点稀盐酸。
B) ]7 E. c0 n; `“他们这么连轴转的让你参加比赛,也太不人道了吧。”
; ?: a9 Q' q5 U青宁想,我有什么可选择。他们为我提供受教育的机会,我也只能回报相应的成绩。0 x# h1 `- \8 F. y
& Z! S+ f6 I; m秋假开始的第一天早上,秋日的阳光穿过玻璃窗,把树那斑驳的影子投到教室里,青宁坐在自习室里看书。晴朗的天空,蓝的像刚刚洗过一样。苏斌本来是邀请青宁一起去参加学生会组织的旅游,去甪直。9 W: I' ?$ v3 n$ L( s
“学长,”青宁抬起头,安逸站在窗边,向他招手。
* ~# C9 ]" M: e! t! ^“什么事?”" _, x; Y; ^0 \
“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安逸微笑着。
0 n2 L* p9 t! Y“为什么要我陪你去啊?”青宁在心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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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上,青宁还没有搞清楚,到底要去哪里?8 X: Z+ ]- t4 m
“你就安心坐着吧。等到了地方我再告诉你。”
7 t( \1 }1 L( ~幸好我是穷人,不值得被诱拐和绑架,青宁安慰自己。当车子开始驶入机场高速时,青宁还在想,要我陪他去接机么?我又不认识他的朋友或者是家人。 ^- A; y0 U: G7 i
直到坐进候机大厅,青宁才如梦初醒似的,“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V8 x1 M6 D5 j' k1 O6 u
“北方,看午夜雪兰啊。难得有五天的假期,等到寒假太冷了。”
' v3 u0 s. N" a9 N4 K* W0 H5 b“……”就算你现在去了,那花也不见得就会在这几天里开放啊。8 h* w4 |) {, |5 f( e. y- b
: d9 t/ u" T6 y( f# b“你怎么弄到我的身份证号码的?”# w' `& Y( H% L) s- r7 g
“那个啊,从校学生会的电脑里弄来的。”安逸得意向青宁展示他的成果。
& a$ I- R$ l4 J最好不要让苏斌知道,否则你就准备打石膏坐轮椅吧。青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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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冷的可真早,出了机场,又有一辆车等待着安逸和青宁。# Y4 `7 t' g! w8 `
树叶都已经开始显现出颓势,S市那边最多只是边缘有一点变枯黄而已。5 y( i6 c2 F1 B+ E. u
安逸从后备厢里找出几件衣服,“快穿上,一会儿进入山区会更冷的。”1 r. w a1 {/ D2 p' h4 B
等青宁和安逸下车的时候,天早就黑了,山里的小村庄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几家还亮着灯。外面可真冷,青宁打个了哆嗦。9 U% u- H( V( m9 p; b4 L: q4 b
安逸驾轻就熟的走向一家,敲了敲门。+ _( j: k. _; @! M1 ^1 q
一张憨厚的脸出现了,“快进来吧。”; f2 O, Q& {' w6 L9 T, o' J& c9 J
安逸拉着青宁走了进去,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两个大大的背包。
% E( E5 R& w# Q/ s2 y6 }“你们先吃着,我再去给你们整点别的。坐炕上吃吧,已经烧热了。”+ B, U' Y*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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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确定我们能找到那株花?”
( [; a" p3 @* S+ ^! c4 ^“若真的存在,肯定不止一株,另外也不会长到那么高的海拔。”安逸咬了一口狍子肉,“快吃吧,学长,一会儿冷了就不太好吃了。”
# J' R4 ~+ @7 I# n( p: x“这山上有许多地方有小木屋,为那些上山打猎的人提供方便的。这算是利好消息么?”' I5 ]$ I( f, @ ^1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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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刚刚煮好的红薯粥,快趁热吃。吃完就睡吧。”
+ U5 |6 b ~6 a6 g+ ~9 c6 z7 b吃完粥,青宁感觉身上暖和多了。5 K/ R! z$ z' L7 k7 T
这炕好像小了一点,而且只有一个。( N( }! [" q' j, z/ @0 u7 N# h# b9 p6 L
“快点睡觉吧,明天上山会很累哦。”
+ Q0 R% w! H' `两个人挤一挤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再说都是男人。( K k/ T% o8 d8 _# x
“学长,我睡相不太好的。”
& p1 K6 n, ~. T9 P' e( z你妹,你说完就能睡着,这是啥概念啊。1 m- P4 @2 ^2 W% V
青宁真想把安逸用被子裹好,用绳子捆住了扔一边去。不带这样子的,睡到整个人像蜘蛛一样缠着自己。而且他身体又很热,炕也确实太热了。
! \. O& X4 U4 t/ k到了后半夜,青宁发现自己睡的舒坦了,炕已经开始凉了,但是安逸就像一个小火炉一样。$ W7 {# w3 w/ t T
安逸醒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青宁迷糊的睡脸,真的是太诱惑人了。安逸吞了一口口水,哪有这样子诱惑人的?实在让人忍不住啊。. V5 g! k5 h b; a6 j2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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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不算太难走,至少刚开始是这样子的。因为村民们经常会上山砍柴什么的。走到后面就有一点麻烦了。背包不算太沉,可是背着上山还是很累。6 W% X" i4 Y4 }# {/ z
青宁吃惊的是,安逸连登山鞋也为自己准备了,而且非常合脚。
3 \( J& D5 B& u0 E; ]0 }: Q安逸掏出一个小小的东西,看了一下,“还要向上大概1000米左右,学长,你累的话,我帮你背吧。”
5 B5 T7 [6 R1 ?3 u青宁把包往上拉了一把,“没事。”自己怎么说,也比安逸大一岁呢。
8 y, Z o" s d( q- y* X$ s5 n“你刚才看的是什么东西啊?”
: {& s; s1 I8 w( l4 |% S1 Q“缩小版定位仪。目前还处于试验阶段的,可能以后会大规模配备的。”
4 }: L, @/ u4 b青宁拉住一株灌木的枝,往上走。这里的落叶太多了,所以着力点很难掌握。估计一小时能不能上升100米的海拔还是问题。+ f7 Q% l+ X# @0 G0 |6 S; ~- l
小木屋里有一些米,还有一只铁锅,柴火也准备了。两瓶水就放在墙角。
2 ?5 p3 v$ U' g) ?4 u' [0 T“学长,先吃点面包吧。”
6 \3 i$ j1 b' y C5 H2 s, H青宁喘着气,终于爬上来了。这会儿不要说吃东西,能够睡一会儿就好了。两条腿里像灌了铅一样,重的不像话。安逸帮青宁把登山鞋脱掉,闷在里面的水气,袜子像过了水一样,连脚底也有一些发白了。
9 {7 O- G- s- J) C* e! J$ K“先晾一会儿吧,还好没有水泡。”% Z+ r- m* r3 l7 {: Z' H
青宁有一些害羞,说不明白是因为什么。+ B1 H: [; B0 _$ X5 m/ `
* j* V& Z9 T$ y3 d& e7 i外面已经黑了,青宁心想,若是今晚或者明晚不能找到的话,就放弃吧。 c( m8 q0 F! x1 Y9 K6 U+ p( u
“学长,你准备好,我要准备附身了。接下来的路,就要让琉璃带路了。”
) V, s3 I; p4 V- T( ?& W9 R6 I“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青宁担心的想,是不是太劳累了。安逸一路上在前面帮自己开路,一定更累吧。
( Z8 n. y9 s- F“没事,因为我怀着和琉璃一样的心情,所以这次附身会比较快。”+ g$ Y* T" j6 `) H$ H; k
比较快的意思是像你说睡觉了一样么?青宁想。6 ?* C( P8 t, b; b
背包就放在这里好了,当个临时驻点吧。
g- h; Q9 T4 d8 m N“青宁,我们出发吧。”
9 f$ m+ }9 Y5 n) D0 `& ]: b9 K" D青宁?这小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 \& I2 x1 E2 T3 _* N安逸敏捷在前面带路,时不时的回过来拉青宁一把。真像猫一样灵活,难道说附身还有这种效果,真不知道如果让猎豹附身,他能不能跑个世界冠军回来。
- C; S( s5 m6 a1 I5 f& j6 w0 a }“快要到了,”安逸的手好烫,青宁想。刚一分神,青宁就滑倒了,把安逸也带倒了。厚厚的落叶虽然不会受伤,可是一股发霉的味道立刻充斥着鼻腔。# m# z7 ]1 h* M- |2 r0 J1 z5 } F
安逸趴在青宁的身上,额头碰着额头。好烫,青宁立刻感觉到安逸正在高烧吧。" e6 }6 P) w. D/ z
“我们不要去看雪兰了,快点回去吧。”青宁努力的爬起来。
6 W9 _- o$ m) C+ N$ m“可是,青宁,你不是说要和琉璃一起去看雪兰的吗?”! w! x* N+ ?. `; B. b9 J h* ~
像猫一样,安逸舔了舔青宁的脸。那柔软的触感,青宁感觉自己的神经像弓弦一样绷紧了,“有了这个身体,琉璃就又可以和青宁在一起了。”8 k9 A2 X% n6 b% l7 M+ Q
安逸的身体,琉璃的灵魂。神啊,这算是开玩笑吗?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
4 t! w0 o! G3 y% l) \% l琉璃挣扎着要起来,继续找午夜雪兰。“快要开花了,青宁,我们走吧。”$ o2 m3 L' s- d
“不行,琉璃。”你不能占有这个身体,虽然安逸这人又懒,又惹人嫌,可是他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啊。
: X; K. _8 K8 ~1 A6 h3 U“为什么啊?青宁不是最疼琉璃么?琉璃要和青宁在一起。”
u( J! W; F, q9 x; v青宁突然发现和猫讲道理实在是太奇怪了。这到底是什么状态啊?
( g+ [& C9 b: j A7 q u- `) T$ [青宁突然拉住安逸的脖子,没等琉璃开口,对着那张漂亮的脸上的唇亲了上去。然后,安逸的身体整个就压了下来。居然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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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分不出是什么鸟在鸣叫,但是青宁却醒着。
) ~3 l+ T* p, K; D安逸睡了差不多十个小时了,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但是额头已经没有那么烫了,实在不行,自己能不能把他背下山呢?青宁犹豫着。若是山路比如整齐,说不定也能。可是这种腐叶土,可能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滚下去了。5 n9 p' R. a1 Z3 p" q/ {9 N
' } q( S. N- d! h身上好酸啊,安逸睁开眼睛。可是自己居然没有看到雪兰的记忆。即使是被附身,自己的身体应该也记得那些东西的。5 v2 P, Z5 q- s: R4 E. k, D, k
“你醒啦。”安逸转过头去,青宁正坐在自己身边。( Q: _1 B6 [0 p. h
“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没有印象呢。”+ N& G) N; G3 n4 F4 [
你要是有昨天的印象,我也要把你打成失忆。青宁心想。“你昨天突然发烧,晕过去了。”1 x1 g7 J6 q, K+ b% T
“诶……”安逸一脸的失望,“那就是说我还没有到午夜雪兰所在的位置,就昏迷了?”4 Q, A' H: U4 d* `$ j5 t
“好像是。”, h" z" T7 v; @( F: v E
“好可惜啊,我记得昨天是那个雪兰开花的时间啊。”7 T( @: o' S; q3 f, q
4 R; i) Z ?/ q, X2 o! S) `6 x1 x下山的路果然不好走,两个跌跌爬爬的下山。身上满是落叶之类的。安逸直接就提出,两个登山包不要了,轻装下山。, s) J/ L' [2 N5 J6 u6 Q
幸好上山的痕迹很明显,倒是没有迷路。等到山村的时候,还没有完全天黑。
1 ?! R+ o: v6 D$ {) q那个憨厚的汉子只是问过他们有没有摔伤,青宁摇头否认。因为走到后来,安逸的身体有一点吃不消了,毕竟高热过后,身体很虚弱。青宁扶着安逸走过来的。7 p% ~- W0 M. x4 l* ?$ Y1 q. `
“你们先吃着,我给安逸整锅鸡汤去。喝了你们好好休息一晚上,保证他明天就恢复。”
y; Y7 _9 P$ H" D v. D' Z安逸似乎没有胃口,青宁有一点担心,一大锅鸡汤,里面还有蘑菇,好像还有人参。东北的锅可真大,青宁想。他们的碗都比我家锅大。〔那是因为青宁没有见过西北的碗〕 J5 t p5 s1 A2 P4 t
“把嘴张开,”青宁撇开上面的油珠,舀了一勺汤,吹凉了。2 a! }: p4 R2 q. S. W
“学长,你用鸡汤帮我拌个泡饭吧。”: m8 z5 @8 ^6 Y) ]7 _1 y
他是病人,青宁默默的安慰自己。而且他是为了自己能看到午夜雪兰才搞成这样子。所以服侍他一下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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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的车是一辆越野车,足够宽大的空间让安逸躺在座位上。0 ?. }2 K6 J# l) \7 [4 c
青宁看着后备厢里放着的东西,蘑菇干,风鸡肉,腌肉〔都是借宿的那家塞给他们的〕,山里人可真是淳朴。
8 ]- e# ^6 \4 a) |) B/ f* mS市还是有一点闷热。青宁突然觉得,这个秋假简直像做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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