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 BY 松水之林 【完结】

八月十四号这个日子对于平川来说，简直太过平静了，甚至令他感到空气都滞涩得难以流动。但平川的积愤终于在这一天暴棚！没有人记得这个被家里所有人平静度过的日子是他二十岁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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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是暑假，这天平川出去跟同学玩到傍晚才回来，进门的时候还期待着会有什么惊喜在等着他，但什么都没有。大家正常地吃了晚饭，然后父亲和继母一起出去打乒乓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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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x  }% `( F$ {) `　　望着小雷伏在桌上做功课的背影，平川简直气急败坏。一个月前小雷过生日时，是在酒店弄的烛光晚餐。当时的热闹场景已然成为今天的导火索，平川仿佛听到了嘶嘶有声的燃烧，他爆发在即！但他一时还找不到爆发点。直到后来小雷做完功课洗了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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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雷是平川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三年前随继母来到平川家，平川比他大两岁。也许连平川自己都没有料到，在这样的一个夜晚，这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孩，因为平川心中怒气的爆发，他们有了一次不寻常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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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8 J( @3 {5 k! p4 r; O　　也许跟诸多重组的家庭一样，好些关系总是很难融合，平川跟继母之间就像有一道难以逾越的沟壑，他总觉得她侵占了他病逝的母亲在父亲心目中的位置，亦或改变了这个家庭的某种原有格局，平川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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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6 y7 j0 B( p6 H　　关于小雷，他们两个男孩之间虽然在平静相处着，而且，小雷对平川平时蛮尊重的，原因就是平川的功课好，功课上有什么问题他都会找平川给解决。但似乎从一开始平川就对他有着心理上的隔膜，那是他对继母爱情上抵触和拒绝的连锁反应。平川也觉得小雷的到来，转移了父亲曾经关注自己的视线，使他被迫退居到父亲的余光里。比如，父亲可以不厌其烦地跟小雷的班主任沟通交流，而对平川在学校的情况很少过问。平川曾经质问父亲为什么，父亲的回答是：“你已经上了大学，用不着操心。”

4 x) q# f* i) D5 h; ?5 e& S  z　　用不着操心不等于不需要关心！所以，平川就把所有的怨恨都归咎到继母的身上，自然也殃及到小雷。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稀释或掠夺了原本平川应该持有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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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S) Z- u  I3 k) l' K　　现在，平川看到小雷洗过了澡，回卧室去了，那是他们两个人共有的房间。几乎鬼使神差，平川就跟了进去。小雷的身上只穿了条白色的三角内裤，很舒服地平躺在他自己的单人床上。他舒服的状态更加给平川拨火，于是平川没有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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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8 `! n( A8 ?6 j: O0 G　　小雷起初并没在意跟进来的平川，因为他们本来就住在这一间卧室里。于是他一边抓起本什么书翻看，一边问：“哥，你不洗澡吗？”

　　这一声哥犹如温润的细雨，几乎把平川心中的积怨浇灭。但平川随之看到刚刚洗过澡的小雷，正是眉目滋润、明眸皓齿，还有那懒散着的身体，平川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小雷的身材竟然是这样有型，他们在一个房间里住了三年，他还从来没有注意过。也许以往平川的视线实在是被他与继母间的隔膜所遮蔽了。平川的内心顿时火光四起，但连平川自己也闹不清楚是怒火还是欲火，亦或是兼而有之。所以，平川并没言声，直接冲小雷扑了过去……

9 \7 K- L+ ?' X- \! T1 b　　当小雷明白了平川的意图想做挣扎时，就已经来不及了，平川已经把他死死地压在了身下，并三两下扯去他的内裤，然后开始对小雷不管不顾地长驱直入。

　　后来回想起来，平川觉得那时的自己仿佛被斗牛士激怒的一头斗牛，在小雷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又似乎进行着一场战斗，你死我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占有！既然这个叫他哥的男孩和他的母亲占有了这个家庭的空间和那么多的爱，他没有办法把这些夺回来，但他可以占有这个男孩，让这个男孩成为他的战利品！由此，他的内心或者可以获得一些补偿。至少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有着这样强烈的欲念！而且经过火拼样的撕扯后，他已经成功，那个看上去有型的“弟弟”的身体里，已经有了他的出入……而平川也已经在放肆的亢奋中，把自己迸发流泻出来的痕迹，留在了小雷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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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5 s" k( n5 P0 o　　平静下来后，平川侧头去看小雷。他背对着他躺着，蜷着的身体好似一卷轻云。蓦地，一缕柔情在平川的全身蔓延，他用手指去触碰他的身体，本来安静的小雷，在平川的抚摩中渐渐地有泪水漫出。他说：“你是不是只在拿我发泄……”

  E0 Z9 Z# B# a" c3 `( T# y: L　　平川搬转过他的身体。他承认，自己最初是在拿他发泄，但现在他有些拿不准正在他全身蔓延着的那一缕柔情是不是可靠。

小雷背对着平川躺着，蜷着的身体好似一卷轻云。蓦地，一缕柔情在平川的全身蔓延。小雷说：“你是不是只在拿我发泄……”

    平川搬转过他的身体。他承认，自己最初是在拿他发泄，但现在他有些拿不准正在他全身蔓延着的那一缕柔情是不是可靠。 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小雷给了他一种曼妙的感觉，他的身体和他的样子就仿佛一把钥匙，把平川身上亢奋的发条上得紧紧，所以他刚刚才会如此一发而不可收。这时，平川就捧着小雷的脸，轻轻吻去他脸上的泪水，说：“不是的，我喜欢你……”

    说着平川的身体再次蓬勃，就重新把小雷抱在怀里，吻他唇和睫毛……渐渐地他的吻疯狂起来，喘息着说：“我还想要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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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雷死死抓住平川的手臂，闭上眼睛并不说话。于是，平川就再一次拥有了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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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L$ E- S& ?6 p. A# r    正当两个人拼命交合着、不管不顾地吟叫着的当口，突然屋门开了，父亲和继母已经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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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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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D4 P+ G0 O  N5 h# _    这是平川的第一反应。继母看到了眼前的一切……于是发疯了一般奔到床前，对着平川咆哮：“你在干什么，啊？！”

    赤身裸体的小雷看上去羞惭难挡，忙扯了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

    继母声嘶力竭地冲父亲喊叫：“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伤天害理遭雷劈的……”

    这时，父亲冲到平川跟前，当胸就给了平川一记老拳，嗵！平川应声倒地，额头在床头柜上狠擦了一下。平川顾不得头上血流如注，爬起身来抓起衣服就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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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 Z: O% ]" s' |0 D. f- S    平川不清楚父亲和继母将怎么样来处置自己！但无论怎样处置都不会出乎意料！所以那个暑假剩余的时间，平川是在学校的宿舍里度过的，而且自此平川也没再回过家，父亲也没来找过他，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所以平川不知道这是不是这就意味着他们父子关系的终结。尽管平川觉得父亲为了一个没有血缘的继子而抛弃亲生骨肉未免无情，但毕竟自己的放纵难以让他理直气壮地抱怨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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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川突然很茫然，甚至不知道父亲以后还会不会支付自己的学费，他知道家里的财政都由继母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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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 |4 I4 J8 j( E    平川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在床上昏睡了两天后，他开始出去打工，他以为他必须要有自己筹集学费的准备和手段了，父亲的经济支持令他看不到多大的可能性。

/ \+ d% t. w2 E% Y   但还没有那么遭。尽管平川把电话打回去，父亲总是在听出他的声音后决绝地挂掉，但在新的学期开始的时候，他的银行卡里，还是多出了一笔钱。那天平川站在柜员机前愣怔半晌，有点不敢相信，也有许多的感慨……

   事情并没就此作罢。平川虽然猜测继母应该不会张扬此事，终究这种事情关乎家庭的名声，平川想她该不会轻举妄动。事实证明他的猜测虽不无道理，但这不等于说继母就放弃了对平川的惩罚。她心中的恶气不会因为个中的顾及而烟消云散。她的办法是，既要让平川受到惩罚，又可以不让自己儿子小雷在名誉上受到损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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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t0 A0 J: f) h; X9 S    那个神秘的电话是在一个早上打来的。电话那端的人显得仓促而慌乱。平川只听到有个声音说：“今天会有人去学校找你的麻烦……”

" i* x# j2 v, V6 n    只这一句，然后就匆匆把电话挂断了。

    平川觉得那声音耳熟，似乎是小雷，但却又显得飘渺很难准确捕捉。把电话打回去，那边却称是公用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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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l/ k/ ?! d$ N1 ~; }8 N. ~% L    整个上午，平川都在想着那个电话。有人来找平川麻烦？如果打电话的人是小雷，那他所说的找他麻烦的人应该就是继母。但如果那不是小雷的话，会不会有人在搞恶作剧？

    事实证明那不是恶作剧。临近中午的时候，平川正在上大课，继母突然闯进了阶梯教室。平川觉得当时自己的神情一定是惨不忍睹。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到那个电话，知道麻烦来了！而此时他能做的就是拼命把头低垂、低垂、再低垂……但是，继母仿佛火眼金睛一般，顷刻间一双眼睛就成了把刺刀，在男人女生中把平川给挑了出来，并披着教室里所有好奇的目光一步一步向他逼来！

　　那时平川真后悔没在意那个电话的告诫。如果在意了，他至少可以躲避一下。但他知道，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吗？！现在想什么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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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母站在平川的面前，那刺刀的眼睛已经杀得平川片甲不留。“啪啪！”两记耳光在阒静的教室里简直有震古烁今的音效！

) v" A4 Z/ q" s* T　　“畜生！”从继母嘴里迸出的这两个字，相信比那两记耳光更加地震古烁今。这两个字实在会给人许多有关恶劣人性的联想，甚至可以毫不费力地跟性的迷乱相链接。

　　“畜生！”继母站在教室里再次怒吼！

　　整个教室静寂得仿佛没有人迹，而只有一个发怒的母狮子般的中年女人和她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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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3 V" h' ?: @8 C5 \6 l　　平川不知道接下来继母还会做什么，没有人知道。大家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弄愣了，谁也不说话，只能静观事态的进一步发展。但讲台上的教授愣了一刻后，还是较早清醒了，毕竟他比这些20岁上下的孩子要有更多的经历，所以，他不出来说话自己都觉得这间教室里整个就是群龙无首。于是他说：“我提醒那位女士，这是大学的教室，请你不要在这里喧哗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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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母突然就把目光转向教授，“大学的教室？！你还好意思说，你们培养的都是什么人？＂她指着平川说：“培养的是这样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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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授显然愠怒，“请你克制自己的情绪……”

  h" P4 x' W! U　　这时，平川突然起身，百米冲刺一样冲出了教室。

　　继母把目光转向教授，“大学的教室？！你还好意思说，你们培养的都是什么人？培养的是这样的畜生！”  
0 K& L; C: D- D# s　　教授显然愠怒，“请你克制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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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Y+ X. n( E8 X. H( I　　这时，平川突然起身，百米冲刺一样冲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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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川知道，后来继母也就离去了，她没再说什么，相信除了“畜生”，她也不会再说什么，她当然不至于糊涂到让家丑外扬，她要顾及自己的儿子小雷。

& l- A) `) H' ~& R% f$ e5 X　　但这一闹已经足够！当然有同学知道她是平川的继母。被继母骂为“畜生”，大家浮想联翩去吧！平川听说，讲台上的教授曾在继母离开后，对着所有的同学似是自语样地说了一句话：“以道窒欲，则心自清。”平川更觉得这话其实是对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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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以后的日子里，平川为了让自己忘掉这件事情，开始跟一直对他很好的女生静恋爱，平川跟静频繁而密集地约会，想借此掩盖掉所有令他心情坍塌的记忆。两个人一起吃饭、上网、逛街、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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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仿佛有一把无形的伞始终罩在平川的头顶，遮挡着他精心制造的晴朗光线。比如，手上明明牵着的是静的手，可平川会猝然产生错觉，以为那会是小雷的手，然后就似乎有继母犀利的目光箭一般地射来，于是平川条件刺激样地猛然撒手。弄得静不知道他中了什么邪。

1 e' {1 i. r% \( o( ~& f　　是的，平川如同中邪了一样！在一段时间里，脑子里总是固执地叠映着一些让平川心里躁乱的画面，父亲的拳头、继母的怒斥以及同学猜测的目光。而最让平川挥之不去的还是有关小雷的影象，他出浴后滋润的眉目、一卷轻云样的身体、被平川强迫时无声的隐忍、还有那个神秘的电话……

　　平川已经感觉到了，他和静的恋爱有些欲盖弥彰。

& h8 g* T0 e: ?2 }' z9 o# Q静曾经问过他为什么总是不回家。他只说跟继母关系不好，懒得回去。一次，他们接吻的时候，静突然问：“你继母为什么要骂你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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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f! a4 U5 W* t6 O　　当时平川热烈的唇就僵冷在那里，然后那僵冷就蔓延了全身。他们的恋爱也就同时僵冷了。渐渐，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少了，直至没有。

; g" g$ b3 K- I+ K# n　　平川欺骗不了自己，在平常的日子里，他的心里会时常牵挂着小雷，有的时候他甚至有打个电话回家的念头，只是希望那电话碰巧是小雷接的，他只想听听他的声音，甚至哪怕只是小雷的一声呼吸……

　　大二那年的暑假，平川在一家超市做导购，一天突然看到了小雷。这是自他离家以后，第一次见到他。当时超市里的人很多，平川就在一个角落呆呆地凝视着小雷。小雷是自己来的，推着货车很懒散地逛。不由自主的，平川就一直偷偷地跟在他的身后，看他选了一些平时自己爱吃的小玩意儿，在鲜奶制品那里，小雷拿起一盒酸奶凑在鼻子下闻了闻。酸奶是封闭的，当然他什么也不会闻到。他还买了些生肉、蔬菜什么的，这应该是家里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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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川觉得他的个子似乎又高了点，身子骨也壮实了点。平川远远地对着小雷的背影，蓦地就有一层泪水蒙上眼帘，眼前的小雷就立刻变得模糊而柔润。在这样的模糊而柔润的画面中，小雷渐渐远去，直到看不到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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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平川每次进超市，经过奶制品区的时候，总要拿一盒酸奶放在鼻子下面闻闻。什么也闻不到，但他似乎需要这样地闻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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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后，平川没有留在这个如同伤心之所的城市，而是远赴异地打拼。在最初的一年多时间里，生活和工作完全都处于漂泊状态中，属于居无定所、薪水无常。不停换工作的原因大多是他不够满意。那时候总是感觉身心疲惫。夜里躺在床上，会有孤独感劈头盖脸地袭来，甚至发疯样的想家！但具体想家里的什么却又完全是模糊的。也许无须具体，家只是个可以在无助长夜里给平川一个落脚点的收容所，不至于让他的思绪一直的颠沛流离。

: p+ D1 ?  T$ ?: q+ ?$ j当然，平川还是会想起小雷，但只是一闪而过，他不敢做过多停留，他清楚，他和小雷的一切其实都是一场梦，是梦就不会无休止地做下去，所以，既然早晚都要醒来，那就不要沉迷其中，否则只能是煎熬和折磨。

　　终于，平川被一家颇具实力的公司聘用。虽然是在试用期，但因为可以住进公司给员工提供的集体公寓，他的生活相对稳定下来。

　　巧得很，平川的第一单业务，竟然就发生在他家所在的城市。说真的，接到任务后他很激动，首先这是他的“处女秀”，秀好了，将对试用期的自己意味着什么，那是毋庸置疑的。再有就是可以回家了。虽然家对平川来说只不过是个概念而已，虽然是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但离她近一点，那也会给他些须的慰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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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5 _" k- I  w; b　　回到老家的城市是在傍晚时分。一切还顺利，跟客户约好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后，平川躺在宾馆的床上，内心鼓噪着一个念头，就是跟父亲通个电话，他们已经好几年多没联络了，他很渴望跟父亲在这样近距离的时候，能有一次实质性的联络，即使依然还会被父亲把电话挂断。

　　平川果然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而且也果然是父亲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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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叫了一声“爸”之后，那边是一阵沉默。平川以为电话就要被挂断了，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就在他几乎绝望的刹那，父亲终于说：“是平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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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川激动地应了，立刻就热泪盈眶。

% G& W& E- J7 y( t* w    父亲终于没有挂断电话。那天晚上，平川和父亲聊了很久，平川介绍了自己的近况，还告诉父亲这次回来是为了他的第一笔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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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最想问的却是小雷的情况，他想，小雷应该已经上了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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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2 ]5 R( s+ y    放下电话后，平川很后悔没有问到小雷的情况，其实他在与父亲通话的过程中，几次有问及小雷的冲动。但对于他们父子来说，这是心底里一块沉疴般的暗伤，他不能触及，否则父子间这刚刚经营起来的联系，可能立刻就会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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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平川是那么希望从父亲那里得到有关小雷的消息，哪怕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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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接到一个神秘电话是在第二天的早上。

% @  x; `4 A( X  X" U  D/ S7 v　　那时平川正准备去见客户，手机就响了。依然是个听上去模糊的声音：“你改时间或地点见客户吧，有人会去找你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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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3 s* \, u0 e) }2 w4 U　　平川的心骤然一悸，叫道：“是谁？！”那边先是一阵静寂，接着就是一片忙音。

6 T; Q" ~9 {5 Z  R$ G* _5 y/ p　　这次平川不再质疑，相信一定他和父亲通话的内容被继母听到，或者就是从父亲那里知道了自己回来的详情，所以她要重演三年前那一幕。显然，三年的时间并没有让她平复下来，不是说仇恨入心要发芽的吗？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仇恨就在继母的心里在发芽！所以她要给平川这次举足轻重的“处女秀”搅局。若果然如此，不但让平川出了丑，毁掉这一单业务，也许还会毁掉这份平川辛苦得来的工作。这回平川不敢含糊，立刻给客户打了个电话，随便扯了个理由改了见面的地点。

　　后来，这单业务总算顺利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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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神秘的电话一直给着平川温暖的支持！他当然就是小雷。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以这样的方式来给平川透信儿。平川是那么想见他一面，可他不知道该怎么样约到他。显然不能把电话打到家里去，而他也没有小雷的手机号码。最后他决定可以用一天的时间在自己家住处的外面等他，总不见得他一天的时间都不出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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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雷果然是要出入的。终于，平川等到了他。那时，平川已经在对面的一家小饭店里做了几个小时。该吃的东西都吃过了，为了不让老板“请”他出去，又要了很多饭菜摆在桌上，什么也吃不下，只是他慢慢地呷着饮料。

7 H  a7 {+ y; \5 S: f& ]1 _/ Y　　三年的时间，小雷已经由一个纯净质朴的男高变成一个时尚的大小伙子。平川的心头猛然有热浪漫过，那些不多的有关他们两个人的所有细节，犹如匆忙的银蝶一样在平川的脑海里纷飞扑打，平川忙起身冲出了小饭馆，他朝着小雷追上去的步子甚至有些跌跌撞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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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L$ f: R- A2 g  a　　小雷走到十字路口时，不知道为什么就停下了脚步。

　　平川也跟着停下了脚步，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对着那个背影叫了一声：

6 `0 h8 y7 S) ^: |　　“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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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 ]' V! z& U　　小雷立刻就回过头来，当他的目光在平川的身上落定后，神情有些意外和激动，还有些不知所措……有一个字立刻迸出他的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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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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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与此同时，平川就看到小雷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样子清醇的女孩子。她静静地站在一旁，在等着小雷。

3 }/ U2 ~; e# l　　小雷看了女孩一眼，又望着平川，他没有说话。

　　说话的是平川，他先是冲那女孩笑笑，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对小雷说：“去吧。”

　　小雷嘴上说：“哦……”但却并没有动，依然望着平川。良久，他的目光缓缓从平川的脸上移开，然后在街道上漂游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落脚点，却并没有找到，最后只好又回到平川的脸上。他沉默着……顿了一下，终于还是缓缓转过身去，和那女孩一起走了。

5 x( O! j' @) B( }+ Z　　平川看到女孩子拉住了小雷的手。然后，整个街道上，似乎就只有一个特写画面了：两只牵着的手！如同一个爆屏的电脑截图，也好似坐落在平川心头的庞大雕塑！

　　不久，那牵着的手就已不知去向，而平川的心也随之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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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

哥哥也可以从之前的困惑中走出来了。

顶，顶，顶！！！

现实里有这样的事情么
% S  P: J: u( A3 {* L好煽情

谢谢楼主分享